忠毅听了小山的话,心里安慰了很多。他转开了话题:“对了,你知道吗?艳萍和那个旅社的流氓大刚好了。”
小山点头说:“嗯,我已经知道了,徐涛也投靠他们了,现在还成立组织了,叫九龙一凤。”
忠毅叹气说:“哎,真没想到艳萍能变成这样,当初咱们仨在车队的时候,关系最好,她那个时候怎么说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小山肯定地说:“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以后咱们还得离她们远点,本来就有过矛盾,希望他们以后别再来找茬最好。”
忠毅又高兴地说:“对了,我过了年以后去佳河,去找晓芸去,顺便和她母亲提订婚的事。”
小山的脸上强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心里却陷入了更深的忧虑之中。
哼,只是想利用晓芸,不是因为喜欢,和她真的没有什么……都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魏连山开始有点鄙视他自己了。
10-7.
白雪覆盖的农田,像是生日蛋糕上的奶油,那么白,白得耀眼。路边稀疏的杨树,顶着一头枯枝,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使它抽出绿芽?
下过雪以后,路上有车压过,便在路面上形成了一层比较硬的壳。后来再下的雪,便又盖在上面。冬季的原野空旷,被风吹过以后,分不清楚哪儿是路,哪儿是沟,要不是路旁有树,甚至连哪里是农田都是分不太清的。
长途客车的轮子压在松软的雪里,加上原本底下硬滑的那一层,所以怎么都走不快。车外的气温接近零下三十五度,但车内人多,又开了暖风,却也暖和。车窗上结了半寸厚的雪霜,靠近视线的地方被人呵气暖开了一个个小圆圈,透过这个车窗上唯一没有霜的地方,可以看见车外向后倒去的杨树。
徐晓芸坐在靠着车窗的座位,看着经过的风景,感受着路到底有多长。她的同座坐着一个妇女,抱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那孩子又是吃又是闹的,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
这路像是怎么都走不到头,像是小山他的心,明明每天都在眼前出现,却还是摸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有一天终于了解了,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了。
那孩子穿着厚厚的花布棉袄,像是摸透了大人的心思,反正在人前不同于在家,他妈是不会打骂的,于是不给吃就要闹,吃够了还是要闹。
晓芸的心是失望的,如果不是生小山的气,她是不会提前离开的。他也太过分了,竟瞒着她进行这么大一个阴谋,她完全被他给骗了。
那客车每路过一个村子,就要停一次下人。也有半路捡上来的人,已经没有空座了,还是愿意站着,脸上挂着满足和乘务员说笑着。
这个乘务员晓芸是见过一次的,上次去客运站打听魏母的消息,就是问过人家的。刚才一上车的时候,徐晓芸就认出她了,因为上次和流氓闹得挺严重的,本不想跟她特意打招呼了,但是这乘务员还是认出了晓芸。她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问晓芸要找的人找着了没有,晓芸摇头说还没有消息,那乘务员倒也热心,劝晓芸别着急,她会帮着打听的。
晓芸现在想想,倒也可笑,现在这个事情,好像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小山才不值得她去担心呢。她现在心都凉了,她用心去对待的人,在那个人的眼里,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利用的工具。她甚至都已经对他有了依赖了,她甚至希望他能够为了她站出来,跟忠毅说点什么,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看来是一厢情愿了。
那乘务员抓了一把瓜子递给徐晓芸吃,要是平时的话,晓芸是要和她热络起来的,可是偏偏现在的心里总是矛盾着,所以只是强挤出一些笑容来。那乘务员以为晓芸是因为没有找到走丢的老人才闷闷不乐,心里又开始同情起来。
忠毅昨天说的话让晓芸觉得很丢脸。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