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很暗,窗帘都被拉上了。可是他还是从门开着的缝里看到了。
眼前的情象让他无法思考,无法移动。
穿着睡衣挂在吊灯上的妈妈。
同样穿着睡衣扑倒在妈妈脚下的爸爸。
“妈妈……”他颤抖地推开门。
妈妈的脖子以几乎要折断的角度弯曲着,双眼突出,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却还是死死瞪着。
血。
爸爸全身都被血浸透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啊――”他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惊恐地叫声。
孟凡宇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在深度睡眠中挣扎的陆远,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陆远挣扎得很厉害,孟凡宇几乎按不住他。
“陆远,听我的声音,听我说话。”孟凡宇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及时控制,他是太着急了,现在陆远的状态很危险,他已经根本不能再听见孟凡宇的声音。
陆远看到的场面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冲击,他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可以平静面对尸体的法医,他体会到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八岁时的陆远所感受到的。
只是一个同时失去父母,并独自一个人面对如此惨状的八岁孩子。
孟凡宇把陆远按在沙发上,但陆远挣扎的力气很大,他是受过训练的,现在在这种极度惊恐的状态下,爆发出的力量让孟凡宇几次都差点被掀出去。
孟凡宇给病人做催眠的次数并不算少,他甚至接待过执意要回到前世去看看的病人,但像陆远这样,在如此强烈的刺激下都不能惊醒甚至无法唤醒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