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昕在绘画上没有什么?天分,所以看不?明白魏京岚到底想画什么?。
魏京岚手下?的笔像是携了风, 没一会儿便完成, 她将稿纸丢在一旁, 道:“今天的题目是伤痛,往常都是我分享得多,这次夏医生先说?”
迟昕安静地思?考,魏京岚也不?催她,二人在秒针的声响中兀自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迟昕才?拿起手机将往事?摊开。
“我小的时候有个很不?错的玩伴。”
“因为年纪小, 拉过勾就觉得她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了。”
“我对她说了我的秘密,那大概是……当我确定是秘密之后, 第?一次对人倾诉。”
“她最初觉得惊奇,以为我在诓她,反复确认之后就开始疏远我, 甚至……嘲笑?我。”
迟昕永远都忘不?了年幼时期,最好?的朋友捉着她的手臂, 拉着她与别人大声说她脑子有病的场景。
她手臂上都是被指甲刮伤的红痕,有的地方?还渗了血, 又刺又痛。
后来还是她说自己开玩笑?,她有通感症这件事?才?逐渐被其她人淡忘。
可那种被人当作异类嘲笑?的记忆,在迟昕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既然知道是秘密,就最好?去?做一辈子不?去?提及的准备。”魏京岚并没有露出任何同情或者怜悯的神色,“提及了,就要有承担它不?再?是秘密的勇气和定力。”
在对自己的认知方?面,迟昕一直是幼稚的,少时遇到点挫折,尹轻辞对她宠着护着还来不?及,哪里会给?她讲这么?强硬的一时间令人难以接受的道理。
于是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回:“你?说的有道理。”
魏京岚双手交叉端在身前:“很难以接受?”
“从没有人这样教过我。”迟昕如实道。
魏京岚似乎勾了下?唇角,又似乎没有。她的表情很清净悠远,迟昕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不?禁想,魏京岚小的时候会不?会因通感症遇到同样脆弱的时刻,那时候她会如何做?
她这么?想,也这样问出来。
“我没有这样的时刻。”魏京岚坦言道。
从小到大,想挖她家私密逮她家马脚的人一直不?少,这些人都恨不?得找到动摇她家的方?法,只可惜从未得逞。
崔枢和魏芸商的地位不?允许她们轻易信任依赖别人,魏京岚耳濡目染,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她本就寡言,即便有恐惧和怯懦的时刻,也都自己扛着,唯一一次栽了跟头,便是在迟昕那里。
但现在想来,也是她太过自负,未经历太多便过早地将迟昕划分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的范畴。
就像崔枢和魏芸商对彼此。
只是,人一生得遇相敬相知,携手共进退的爱人本就是件不?可求之事?,说到底,还是她太冒失。
“那你?……没有哪一刻想寻求大众的理解和认同么??”迟昕顺着自己的心意问。
魏京岚想了想,反问:“我为什么?要去?寻求别人的理解与认同?”
迟昕不?知道该怎么?接,干脆沉默下?来。
“别人的理解与认同并不?代表我做对了,更多的是希望我的所作所为能符合她们的设想。但很可惜,我自小遇到的大多数人,并不?会设想我走?积极正面的方?向。”
魏家和崔家的积业,最终会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太多伪善的人盼着她犯错走?歪,只有这样,日?后别人才?有可乘之机。陷逐负
像她这样权贵之家的继承人,守住本心更重?要。
“我没有从众心理,只会做我认为对的事?,自有明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