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魏京岚的额头,对魏京岚说一声迟到的“不怕”。

可?手到了魏京岚面前,却有不敢再进?一步,只隔空抚了抚。

迟昕甚至没有再手机上打字转换,而是以口型无声地说一句你辛苦了。

魏京岚也保持沉默,忽然而至却停在她面前的温度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她清楚,却克制着没躲开。

好?在诊疗师还是很有相处的距离感?,没有再进?一步影响到魏京岚。

想象中?的小兔子?忽然有了属于它自己的颜色,粉粉嫩嫩的,毛发上闪着淡淡的光泽,单纯,热忱却会掌握分?寸,对世界抱有满满的善意。

她什么都看不见,却似乎能感?受到夏初医生的情绪,她想,这位诊疗师大概是在心疼她。

那种难以言喻的默契感?受再次涌上来,让魏京岚第一次有了想与人聊起年?幼记忆的欲望。

“其?实我小时候并不是只遇到会令我恐惧的人,也有碰到想要亲近的人。”她顺着时光缓缓道来:“譬如在一次家庭宴会上,我遇到了一个小朋友,她身上没有奇奇怪怪的形状,她会看穿我的脆弱,挡在我面前保护我,说……她是我最亲近的人。”

“最……亲近的人?”迟昕如遭雷击,僵着动作把话语打在手机上。

“对。”魏京岚看不到面前人的表情,自顾自地道:“我对这句话印象很深刻,甚至很长时间将这句儿时的戏言当了真。”

她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虽然挺蠢的,但我还是很感?激她那时候的帮助吧,至少给了我保护伞的感?觉。”

“我那时候坚定地认为,她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她会替我说句公道话,会……让我觉得我与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之间还有一个会偏向?我的她。”

魏京岚的语速不急不躁,却在迟昕的心里刮了一场疾风骤雨,她那关键时刻总是不灵光的记忆力终于被某个关键词唤醒,想起一段年?少的时光和在那段时光里把承诺说得如此轻易的自己。

那时,她妈妈带着她去别人家作客,来之前曾一字一句地教她,见到小魏京岚时要主动打招呼,可?真到了吵闹的晚宴上,她的情绪并不高,即便在母亲的引导下认出了小魏京岚,也扭捏着固执着不肯上前。

直到见到魏京岚被一个小朋友逼到退无可?退,急得红了眼眶,她才出声阻拦。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所谓理由也都是从大人口中?生搬硬套。

迟希说,以后你们?订了婚,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你最亲近的人。她便有模有样地学过来,造就了她们?的初遇。实际上,这样重的承诺代表什么,她那个年?纪是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