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将人放在心底,这个距离的伤害,避无可避。”言毕,千悦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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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府。夜翎阁。
千悦然跪于阁心,膝下搁置的利刃,为鲜血浸染,却仍是泛着寒芒。苏?i轩轻道:“说,我为什么罚你。”千悦然强按下言辞的轻颤:“是弟子违背师父严令,私入天牢。”苏?i轩道:“还有呢?忧儿是打定主意再跪两个时辰么?”千悦然轻道:“弟子企图放走殿下。”
苏?i轩轻道:“忧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瞒不过。”千悦然道:“弟子已向殿下表明身份,今日之后,殿下再不会信任弟子。师父,您若再要弟子做些什么,只是枉然......师父,这个解释,您可满意?”苏?i轩道:“当真是师父的好徒儿,当真是好手段。”
千悦然抬首浅笑道:“师父谬赞了。弟子驽钝,难及师父万一。”苏?i轩轻道:“人心难测,苏?i轩便是白费了心机。”千悦然低首:“弟子自知愧对师父,罪该万死。来生,弟子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师父教养之恩。”言毕,抽出随身的匕首,刺向心口。
苏?i轩抬手扼住千悦然右腕,稍稍施力,短刃跌落在地。千悦然错愕地抬眸,望向苏?i轩。苏?i轩恨道:“是我无能,纵是费尽心力,也便教出这样的好徒儿。”良久,轻声一叹,苏?i轩抚上千悦然濡湿的鬓发,轻道:“忧儿,你怎就不知我为何罚你?”
千悦然满目的诧异映入苏?i轩眸底,苏?i轩放手,自嘲一笑,低喃:“九年未见,苏?i轩放在心中眼底的徒儿,于我,却是半分信任也无......”
在你心中眼底,苏?i轩当真是祸国的权臣?当真只知强迫你谋算自己的心魂所系?
所谓万人之上的国君之位,苏?i轩不稀罕......
苏?i轩只愿,自小便将自己保护在象牙塔中的那人,可以安安稳稳地治理一个安宁繁华的盛世。那人,为着自己,坚守着深宫难守的一抹阳光;那人,为着自己,面对着天下难抵的风霜刀剑;那人,为着自己,承担着世间难忍的手足相残。
28、天牢 ...
而自己,只是长长久久地被蒙蔽、被保护,隔绝了深宫中所有的暗涌。
自苏?i轩坐上暗阁之主的位置,便从未想过要走回头路。我会替那人除掉任何、任何存在的可能的绊脚石,绝不要任何人、任何事成为那人逐鹿天下的羁绊。
纵使,那羁绊是至亲的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