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好像并不在意他们在谋划什么,只是把水囊和点心递给扶容:“扶容。”
扶容接过东西:“多谢摄政王。”
秦骛道:“马车走得太慢,我要马上回去,扶容,你要跟我走,还是和他一起?”
扶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昭。
若是他跟着秦骛走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帮上秦昭。
可是秦昭却握住他的手,定定道:“扶容跟孤一起。”
他不知道扶容和秦骛的关系,他只是不想让扶容去冒险。
扶容想了想,最后道:“我跟摄政王走吧,回去打点一下太子府的事宜。”
秦昭握住他的手:“太子府不用打点,你跟着孤。”
秦骛垂眼看了一眼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别过头去:“听他自己的。”
扶容拍拍秦昭的手背:“我先行一步,殿下放心。”
马车临时停下,扶容下了车。
他没有和秦骛同乘一骑,而是再要了一匹马,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扶容再也不是那个不会骑马、只会依附秦骛的小男宠了。
他也要做出自己的抉择了。
秦昭坐在马车里,盯着扶容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吩咐驾马车的侍从:“再快点。”
*
轻骑快马,比马车快了不止一点。
正午时分,扶容和秦骛就到了都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色阴沉,都城一片寂静。
一路策马,直入宫门,在兴庆殿前停下。
秦骛翻身下马,守在殿门前的属下立即抱拳行礼:“摄政王。”
秦骛淡淡地应了一声:“嗯,老皇帝怎么样?”
“陛下惊吓过度,气急攻心,再加上自己摔了额头上一个大窟窿,太医说,已经是……只用参汤吊着一口气。”
分明是秦骛砸的窟窿,他们偏偏说是老皇帝自己摔的。
秦骛大步走上台阶,扶容走在他身侧,两个人一同走进兴庆殿。
兴庆殿门窗紧闭,不复往日庄严,一股陈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中昏暗,帷帐重叠,帐中人影憧憧。
张天师和陆天师站好最后一班岗,还没有和老皇帝撕破脸,而是尽忠职守,守在老皇帝身边。
“陛下,陛下吉人天相,自然有真气撑着呢。”
“陛下,来,今日的静心丸。”
老皇帝像一口陈旧的老风箱,大声地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对,朕自有真神护佑,太子也有真神护佑,必定不会有事,朕还要等着太子回来。”
他话音刚落,秦骛就朗声喊了一声:“陛下。”
老皇帝回过神,尖声道:“秦骛!你回来了……太子……太子怎么样了?”
秦骛冷声道:“太子死了。”
老皇帝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嘎”的一声巨响。
扶容转头看向秦骛,秦骛也看向他。
扶容知道,秦骛应该……是在诈老皇帝,他是故意的。
“留在外面,不要进来。”秦骛握了一下他的手,自己则大步上前,掀开帷幔。
老皇帝喘不过气来,在床榻上疯狂挣扎,两位天师紧紧地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陛下,陛下……”
秦骛垂了垂眼睛,冷冷地瞧着眼前的场景,继续道:“是你把太子杀死了。”
秦骛声音阴森,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你想杀了扶容,结果扶容没死,你最宠爱的太子死了,是你活该。”
他还记仇呢。
“不!”老皇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吼出声,“不是朕!朕只是想……朕只是想……”
他却说不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