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机会。

秦骛这样想着,将手上的经文合上,好好地收进怀里。

隔着衣料,秦骛按了一下肩上的伤口,正是前几日扶容用匕首留下的那个伤口。

他勾了勾唇角,很快就收敛了笑意,低声吩咐“启程。”

在堂中吃早饭的属下听见他的吩咐,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是。”

待太子的队伍走后,属下们便将马匹牵出来,秦骛翻身上马,跟上扶容。

到了城外渡口,太子一行人便转水路,上了船。

秦骛骑着马,调转方向,从旁边的山路上去了。

船队沿着江水逆流而上,秦骛骑着马,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只要他一转头,就能透过层层叠叠的山林枝叶,看见船只行驶在江面上。

扶容就在船上,只是离得太远,他看不见扶容在做什么。

秦骛这样想着,又使劲按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只有扶容带给他的疼痛能让他暂时冷静一些。

船舱里。

秦昭一坐下就开始看文书,扶容把行李放好,再把床铺好。

扶容问“殿下今日起得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秦昭温声道“孤不困,你若是困的话,你上去睡一会儿,孤暂时无事。”

扶容哪里敢让他坐着,自己去睡觉,想了想,便走到他身边,帮他收拾一下文书。

秦昭瞧了他一眼,很快又转回头看看文书,唇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扶容有些奇怪,问道“殿下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殿下今早起来就在笑。”

秦昭合上文书,看向他“孤想起,你在这个船舱里,对孤说,等回了都城,就给孤答复。”

“啊?”

扶容愣了一下。

好像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太子殿下被下药了,亲了他的额头,还说喜欢他。

扶容那时候不好答复他,就跟他约好了,说回了都城再答复。

也正是因为这个,扶容才下定决心,去找秦骛摊牌的。

秦昭又道“在淮州的时候,孤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马上要回去了,所以孤心中欢喜。”

扶容抿了抿唇角,低下头去,有点害羞。

秦昭看着他的模样,刚准备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正巧这时,外面传来叩门声。

秦昭收回手,应了一声“何事?”

门外是林意修的声音“殿下,奏疏写好了,拿来给殿下过目。”

秦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进来吧。”

“是。”

林意修推门进来,扶容站起身,红着脸,从秦昭身边跑走了。

林意修疑惑地看着他跑掉,转回头,走上前,将奏疏放在案上“殿下,陈郡守给你下药的事情,奏疏已经写好了,殿下要是看过无误,就在下次靠岸的时候先发回都城。”

秦昭颔首“好。”

过了一会儿,扶容端着茶水和点心回来了。

船舱门虚掩着,他听见林公子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出来。

“殿下,哪朝的太子到了你这个年纪还不娶妻的?你自己不觉得,底下人可都铆足了劲,想要往你身边塞人,闹出陈郡守那样的事情,也不奇怪。”

他们在说事情,扶容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站在原地。

只听见太子殿下道“父皇潜心修道,不近女色,孤自然效仿。”

林意修道“陛下总不会一直不给殿下指婚。光是彻查这件事情,陈郡守之流是安定不下来的,等到殿下的婚事定了,他们也能安定下来了。”

扶容垂了垂眼睛,退到外面去,假装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