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好像并不会认错。

说的话也是命令的语气更多。

“破庙那天,我就知道了,我和你一样。”

扶容怔了一下,随即捏紧了手里的牛乳糕,往边上退了退。

秦骛要跟他摊牌了吗?

秦骛打开食盒,垂了垂眼睛,把里面的东西递给扶容。

“是我错,你不要和太子去南边,你没有看过南边的风景,过阵子我带你去看,你别生气了。”

干巴巴的几句话,秦骛说起来,古怪又别扭。

扶容低头看了一眼,那个食盒里,装着的不是点心,而是金银钱财,还有几本书册。

“我让他们找了很多书,这里只是几本,我记得你喜欢看书,我不限制你看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金锭,我过几日安排朝中大臣谏言,把掖庭里的人放出去一批,你就可以出去了。”

“再过一阵子,我帮你走走门路,你去做官,你想做诩兰台的侍墨郎,我都记得。”

说起自己的谋算,秦骛倒是很熟练。

秦骛看着他,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可怜。

扶容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原来,秦骛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啊。

前世秦骛当上了皇帝,也不肯让他去做这些事情。

如今,秦骛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也有法子办到这些。

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愿意做,不愿意让扶容脱离他的掌心。

如今……

秦骛看着他,定定道“扶容,我知道错了。这世上只有你我是这样,只有你我最了解对方,我们是天生一对。”

真不知道,秦骛是在求和,还是在对扶容分析利弊。

他总是这样,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开始用权势压迫人。

扶容摇摇头,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忽然,一阵风吹来,掀起马车窗前的帘子。

扶容扭头瞧了一眼,忽然看见,太子殿下带着侍从,正从这里来。

扶容心中一惊,再回头看向秦骛,竟然道“五殿下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秦骛捧着食盒的手停在了半空。

扶容又重复了一遍“奴婢听不明白,奴婢和五殿下……”

他顿了一下,定定道“不一样。”

既然在破庙的时候,秦骛要继续装下去,扶容也没有选择揭穿他。

现在又何必揭穿?

秦骛想假装就假装不知道,想坦白就马上坦白,扶容一定要配合他演戏,一定要配合他摊开来谈。

扶容不想这样。

既然秦骛一开始选了演戏,那这场戏,总得由扶容来喊停吧?

扶容扭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越来越近了。

他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看向秦骛“五殿下,奴婢先行告退。”

秦骛只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腕,对他说一句“扶容,我知道错了,你别去南边,别和……”

别和太子一起去。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推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冷静,淡淡道“奴婢不知五殿下错在哪里。”

扶容跳下马车,再也没有回头。

秦骛再也抓不住他。

扶容跳下马车,假装自己是从街道后面出来的,而不是从马车里下来的。

他不想被太子殿下发现,自己和秦骛私下见面。

扶容调整好表情,走上前“殿下怎么过来了?”

秦昭朝他迎面走来,白玉似的脸颊微微泛红,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秦昭温声道“他们在府里闹得欢,孤不想饮酒,也不想扫他们的兴,便出来走走。想起你回家了,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