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扶容不说,他也不再追问。

马车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太子府外。

侍从们都迎了上来,林意修也在,扶容看见他,眼睛一亮,稍稍抬高音量:“林公子!”

林意修还记得他,笑着应了一声:“扶容,上回说要跟我学当伴读的那个小伴读。”

扶容用力地点点头:“嗯。”

扶容跟着几位殿下,在太子府待了一整天。

太子殿下人好,没有让他做事,而是让他随便玩耍。

傍晚时分,扶容跟着一行人去了教坊。

自从六皇子上次来了教坊,便一直对这里的点心和琴声念念不忘。

晚上城里还有焰火表演,扶容想过去看,可是六皇子不想过去。

六皇子靠在凭几上,打了个哈欠:“年年都看,昨天都看过了,今天不想去了,扶容,我给你放假,你自己过去看吧。”

扶容犹豫了一下,刚准备点头。

秦昭便道:“扶容,我陪你过去吧。”

扶容眼睛一亮:“好,谢谢殿下。”

*

兴庆殿里,秦骛被老皇帝留在殿中,对着香炉,焚香念经,修行了一整天。

整整一天,老皇帝也没有传膳。

直到傍晚时分,老皇帝才摆摆手,让秦骛离开。

他佯装温和道:“兄弟们都出宫去玩了,你也去吧,同他们一起。”

“是。”秦骛盖好香炉,行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

老皇帝始终闭着眼睛,也就没有看见,秦骛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他没有被恐吓到,也没有被敲打到。

秦骛走出兴庆殿,马车从早上就在宫道上等着了。

他上了车,淡淡道:“去教坊。”

“是。”

马车夫虽是宫里配备的,但是秦骛一个皇子,年节去教坊听听曲,也不算什么大事,不会有人怀疑。

*

今夜无宵禁,马车一路出了宫,抵达教坊。

年节里,教坊里来往官员众多。

秦骛下了马车,望了望四周,看见太子府的马车,心下明了,扶容也在此处。

等办完了事情,他可以找机会见见扶容。

无须小厮指引,秦骛径直往里走,上了二层,进了一个房间。

秦骛的几个属下在里面等了一整天,见秦骛终于来了,连忙俯身行礼,低低地喊了一声:“主子。”

这些都是附离部落安插在大齐都城里的人,草原人。

秦骛在冷宫里长到七岁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他接连几天,偷偷钻进泔水车,出了几次宫,找到附离部落安插在都城里的人,向他们表明自己的可用之处。

一开始,秦骛帮他们在宫里做一些事情。

到了现在,这些草原人全都变成了他的手下,为他所用。

这也是他的初始势力。

秦骛的目光在他们之中扫了一眼,冷声问:“吉达在哪?”

几个属下面露难色:“主子,吉达等了一会儿,见主子没来,便回去了……”

秦骛径直走进去,在案前坐下,语气冰冷:“让他马上过来。”

“是。”

一个属下迅速闪身出门。

秦骛翻看着堆在案上的文书,一言不发,殿中气氛凝滞,十分沉重。

另一个属下壮着胆子开了口:“禀主子,昨夜除夕宫宴上,给老皇帝送人的主意,就是吉达想出来的。”

秦骛翻看着文书,神色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