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的淡漠扫了他一眼,当着傅谨修的面揽住了孟晚溪的腰,“晚晚,我们回去吧。”

晚晚!

他竟然叫孟晚溪为晚晚了。

傅谨修气得全身血气上涌,妒忌像是一只恶魔不停吞噬着他的理智。

孟晚溪也记得自己怀孕的事,情绪不能过分波动太大。

看着傅谨修脖子上还有手背上的伤痕。

她一共划了三簪,一簪是为了死去的女儿,一簪为了外婆,还有一簪是为了她自己。

虽然无法了清他欠下的债,至少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她点点头,“好。”

孟晚溪从傅谨修的脸上移开视线,和霍厌成双入对从他身边离开。

傅谨修只有一个感觉,好似自己于她已经成了路人。

怎么可以这样?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组建了家庭,甚至曾经还有一个女儿。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抛下他们的十八年?

傅谨修抬手想要抓住孟晚溪,可是指尖微动,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

脑中又浮现出孟晚溪跳崖前那决绝的模样,他的手又垂了下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孟晚溪离开。

霍厌带着一行人下山,外婆的坟墓已经完善,傅谨修将菊花放到墓碑前,接过秦长风递过来的盒子。

里面是他冲洗好的照片,他贴在了墓碑上。

照片中外婆穿着新衣服,在樱花树下笑得很和蔼。

傅谨修跪在她的面前,眼底满是愧疚之色,“如果知道您那一天就要离开,我一定不会拿您去威胁溪溪,我只是太爱她了,我真的想要好好对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搞砸了,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外婆,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傅谨修双手撑在冰冷的地上,虔诚跪拜,声音更是颤抖无比,“外婆,您说我要怎样才能找回我的溪溪?”

山风过境,寒气袭来。

秦长风撑起伞替他挡去风雪,他听到傅谨修低喃的声音:“长风,我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是今天这个结局,那一天我不该放走她的。”

“老板,你冷静一点。”

傅谨修握紧了双拳,手背青筋毕露,骨节隐隐泛白,他咬牙切齿道:“你要我怎么冷静?刚刚你听到了吗?霍厌叫她晚晚。”

“他抱着我的溪溪,溪溪也没有推开他!他们之间的感觉变了。”

不用傅谨修说,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

这有什么办法呢?

时间推着每一个人往前走,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是跪着都要走完。

秦长风一开始就提醒过,就算要做试管最好选择孟晚溪,失败了再想其他办法。

可那时候的傅谨修太怕伤害孟晚溪,试管的流程不仅麻烦,对女性伤害也很大,而且极高的风险会失败。

他不想让孟晚溪去当这个小白鼠。

谁能知道命运还是逃不过流产。

傅谨修错就错在一意孤行,总以为自己做的决定就是对大家来说最好的选择,他以为孟晚溪不会离开。

如今才知道,她不仅会离开,还会重新选择他人。

看到两人并肩离开的画面,傅谨修痛苦至极。

那分明是他的妻子。

“老板,祭拜了老太太就回去吧,你身体不好,要好好休养以后才有精力工作,否则霍厌一手遮天,你更没有机会了。”

傅谨修缓缓抬起头,黑色瞳孔中只剩下一片冰冷:“我还有一张王牌,霍家一定不会让孟晚溪进门!将霍厌回京的消息散播出去,很快霍家就会亲手拆散他们。”

“明白。”

秦长风将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