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细娘又强调道:“如今都宵禁了,可员外郎还未归来,亦没遣人回来捎个只字片语,这毫无征兆的……在以往是未有过的事。你不觉得他这是出了什么意外?”

沈晚听得愈发不耐:“他是三两岁的稚童否?如否,便不必再说了。另外,他的事,与我一概无关。如果你说完了,还烦请离开,我要歇下了。”

刘细娘欲言又止的看着沈晚。

直到沈晚被她看的愈发不耐时,刘细娘方压低了声音小心道:“细娘只想跟娘子说,那人并非善类,我父亲不止一次提到那是个面慈心狠的人物,若不是当初别无选择,他也不愿与这等人物为敌。娘子之前忤逆了他,想来他断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细娘敢断言,员外郎的失踪只是开始,不出两日功夫,必有后续。娘子心中可要提前有个准备。”

领会了刘细娘话中的意思,沈晚只觉得荒唐,不可思议:“绑架朝廷命官?就算他是一朝宰辅,难道就能肆无忌惮,一手遮天?”荒唐!当金銮殿上的皇帝是死了不成?

刘细娘嗤笑一声:“说他绑架朝廷命官?哪个见了,可有证据?”

沈晚脸色难看的捶了捶胸口,好半会才咬牙道:“总之我不信。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是疯了罢。”

“细娘言尽于此,至于娘子信不信,便由您了。”刘细娘说完后,就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沈晚到底被刘细娘那番话影响到,脑中思绪一片混乱,连吴妈何时进来的都未曾察觉。

“娘子?娘子?该洗漱了娘子。”

沈晚回了神,令吴妈将梳洗用品放洗漱架子上,她自己来便是。

吴妈也知这小娘不肯让她近身,也只得依言照做,之后便退出卧房等候。

沈晚浸湿了毛巾拧干,擦了把脸,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此刻,她觉得那刘细娘大概是危言耸听,想一朝廷命官无故失踪是何等大事,必然会搅动的满汴京城风雨,若他此番所谓仅是为了逼迫一个她,如何值当?更何况,即便是为了逼她就范,如何就选那顾立轩?要选,那也应是阿虿吧。

洗漱之后,沈晚坐在床榻前沉默了许久,久到云寂月孤,虫曲消寂。

总之,就算他要拿哪个来胁迫她,她亦不会就范……无论他以何人为筹码。

第60章

顾立轩一夜未归,顾母他们亦是一夜未眠。

翌日上值时分,早早就在衙署大门前候着的双寿等了许久,眼见了日上三竿,亦未见他们家员外郎半个影子,只得满脸菜色的回府报信。

顾母几欲晕厥。

朝廷命官失踪是件大事,京兆尹在顾母报案之后便赶紧着手处理此事,并上报兵部长官告知他兵部官员失踪一事。

因霍侯爷进一步登了相位,此时的兵部尚书由之前兵部侍郎暂代,不过正式任命的下达也是早晚的事。

虞铭接到消息也是大惊失色,汴京城内素来治安良好,何时出过这等子事?更何况失踪的还是堂堂朝廷命官,何等贼子有这般胆子,敢挑衅朝廷威严?莫不是反贼作为?

无论如何,这等大事他不能蒙蔽上听,便上报给了霍相。就算不提别的,就单单那顾员外郎与霍家沾亲带故一条,便容不得他马虎。

然后霍相那边给他传达的信息却令他有些吃不准了。

京兆尹小心询问:“大人,您看要不要下官去军巡院调动人手?听说不久前京城郊外几百里处,盘踞了伙贼子,因这伙贼子行踪不定,所以巡捕房才迟迟未捉了他们归案。此厢顾员外郎失踪,指不定是这伙贼子所为。”

虞铭琢磨着霍相的意思,也有些拿捏不准,最终也只含糊道:“军巡院不可轻易出动。这般,你回去先让巡捕房的人在京城内的大街小巷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