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周瑕左右四顾,这里连个凳子都没有。
他坐哪儿?
但是桑栩已经进卫生间洗澡了。
周瑕把自己的骨灰盒放在小桌上,转身打开衣柜。简直离谱,桑栩的衣服全一个款式,就颜色不一样。三天没洗澡了,周瑕随便挑了件桑栩的黑色连帽卫衣,丢在床上,脱了全身衣服,赤脚进了卫生间。
桑栩在擦拭身体。水珠淋在他手臂上,好似珍珠骨碌碌往下滚。背上肩上都有伤,血痂鲜红,缀在晶亮的身子上,连成一枝桃花,分明很惨,却有一种鲜艳。
周瑕不免多看了几眼。
“要做吗?”桑栩问。
“做个屁,我来洗澡。”周瑕嗓音冷漠,“你能不能不要成天脑子里就是做?像你这种虚伪的垃圾,我对你没兴趣。”
“抱歉。”桑栩望着他已经抬头的那处,表示自己错怪周瑕了。
桑栩肩头上数个指洞和一块血痂十分晃眼睛,周瑕皱起长眉,越看越不舒服。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看着还是十分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