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不屑一笑,“你怕我望乡,也要寻个好理由出来。”
说完,他嘴一张,囫囵把心脏吞入了腹中。
宝贝落肚为安,他松了口气,扭头一看,漆棺里的尸体霎时间枯槁成灰,散入风中。他慨叹了一番,闭着眼感受身体的变化,觉得通体舒泰,以往的沉疴悄然消失,无影无踪。这就是望乡么?不是说望乡能超越天人之际,堪破古今之谜?怎么感觉变化也不是很大?
忽然间,他听见自己的后脑勺多了个呼吸声。
什么东西?
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了一张脸。
下一刻,他的脑袋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赵君北手足无措,想要把自己的头掰正。然而毫无作用,只听咔嚓一声,他的颈骨完全扭断,后脑勺转到了正脸的位置。
他的后脑勺上长了一张俊美的脸赵清允。
这张面皮微笑着,恍若一张精致的面具。从中感受不到任何情感,任何人性。同一瞬间,地砖、四壁,所有雕画的男男女女都睁开了眼,他们全部长着赵清允的脸,直勾勾地盯着周瑕。
他们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邪性,让人一看就头脑发昏。
不好,是媚骨酥魂!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无法自控,一步步朝高台走去。闻渊中招比他更深,神情迷茫地越过他的身边。说时迟那时快,两道身影箭矢一般从上方的甬道口落下。蒙着眼的沈知离带出一连串熊熊烈火,直烧向高台中央的赵清允,同时坠向闻渊,把他扑倒在地,阻止他继续向前。
桑栩攀上周瑕赤裸的脊背,捂住他的眼睛。周瑕的身体仍在向前走,桑栩用力咬了他的颈子一口。痛楚袭来,周瑕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背着桑栩迅速后退,和沈知离闻渊他们靠在一起。
烈火还没烧到高台,许多男男女女从地砖和四壁的画里爬出来,阻挡了火势,中央的赵清允毫发无损,仍然保持着魅人的微笑。幸好有白惜打马赛克,遮住所有人的眼睛,桑栩才能继续视物。
但周瑕他们都不能睁眼了。越来越多男女从画里爬出来,将他们团团包围。沈知离打了个响指,用火焰把自己和桑栩他们圈住,隔开那些男男女女。
白惜说:“清允要你帮的最后一个忙,给他解脱。我限制了他的神通,现在他只有往日的一半水准。你试试看,应该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我能看,我去杀他。”桑栩请出护法灵官,撑着周瑕的肩膀就要跃出去。
周瑕拉住桑栩手臂,恶狠狠道:“老实趴着,你男人还能动,要你逞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