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刀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桑栩休息了一阵,感觉力气恢复了,再次蒙上眼睛,摸着尸虫珠子,发动观落阴。
巍峨的宫殿出现在眼前,时间好像和上次进来又不一样了,枝头春意已发,垂柳碧绿如绦,随着微风在水面上拂弄出圈圈涟漪。拾阶而上,两个宫人在曲折的游廊里交头接耳。
“陛下带回来的女郎叫什么来着,不会要入主宫闱吧?”
“好像姓施。我看是,上回我听见陛下同她说话,好生温柔。”宫人说道,“真是好命,区区一个黔首,竟能救得陛下的性命。没准下回再见,就是咱们的主子了。”
桑栩听着听着,拧起了眉心。
所以现在周瑕是把那个漂亮的医女认作救命恩人了么?
二人说着说着,走到一座宫殿前,忽见红门外,一个青衣女子跪在砖地上。
二人一怔,停下脚步,远远看着。
“那不是施姑娘么?怎么跪在太后娘娘的宫门外?”
“嘘,别管,快走快走。”
桑栩抬起眼,目光掠过施姑娘的肩头,穿越偌大的宫院,穿越浓浓树荫,望见那殿宇森森的重檐下,端坐着一个端庄清丽的女人。女人一张皓白的脸,恍若白描的栀子花,却因黛笔勾勒,轮廓加深,浓墨重彩了许多。脸颊上的胭脂直扫进发鬓里去,眉眼殷红,美得锋利如刀,美得不近人情。
那唤作施姑娘的女孩儿跪在下方,瑟瑟发抖,鹌鹑一般可怜。
桑栩无暇去管下方的施姑娘,目光完全定在上首那女人脸上。
他认得这个女人。
在桑千意横刀力挡千军万马的荒城,是这个女人拉着桑千意的衣袖,惶然哭泣。
她叫重姒,是霸占了愍帝陵的妖后,是来到他们世界的邪祟。
“母后,何必苛责一个医官?”
周瑕的声音遥遥传来。桑栩回过头,看见他从龙辇上走下,弯腰扶起施姑娘。施姑娘抬起脸,泪眼朦胧,长长的眼睫一眨就滚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桑栩非常震惊,重姒是周瑕的妈妈!
重姒淡淡笑了,“听闻我儿带回来一个医官,我儿素来眼光挑剔,此女定然医术卓绝才能得你青眼。母后唤她来看诊罢了,怎是苛责?”
“既是看诊,为何不入殿,偏要跪在门外?”周瑕声音微冷。
重姒叹了口气,从宝座上走下来,道:“母后荐了那么多良姬,你看也不看一眼,偏偏对此女子上心。此女子精通药理,姿色妍丽,母后惧其搬弄邪术,惑你心神,特地为你掌掌眼罢了。”
施姑娘连忙跪下,凄然道:“太后明鉴,奴婢绝不曾搬弄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