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害怕生气,觉得恐慌,胸口被一块巨石压得窒息,还很无措茫然。
所以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要找谁,或是要说什么。
光是在这两人身边坐下就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动作全靠着本能。
陆尽之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落在他耳边与他复杂纷乱的思绪截然相反:“二筒。”
陆应池在自己牌面找了三次,才找到二筒是什么。
一圈下来,的确是他的赢面最大。
看到落在自己面前的筹码,陆应池有些发愣地回头:“我赢?”
趁着洗牌的时间,陆尽之已经靠了回去,原本跟他还算近的距离此时又变成了跟乔梧很近。
陆应池看到陆尽之很自然地在整理乔梧的筹码,面对他的疑问,只是轻轻撩了下眼:“不是让教你?”
陆应池说不出话。
他以为任何情况下陆尽之都会让乔梧赢。
可下一秒,陆尽之将乔梧的那份筹码移到了他面前。
“压岁钱。”陆尽之说。
陆应池心脏很重地跳了一下。
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看着眼前的筹码,哪怕是再怎么迟钝,可一旦搭对了筋就什么都简单明了,他恨自己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理解了这句话里的意思。
作为桌上年龄最小的人,陆尽之说教他是真的教,也不会让他吃亏。
所以这份筹码也一样,是陆尽之和乔梧用不同的方式一起给他的压岁钱。
也是在告诉他,他是弟弟。
陆应池从小到大,哪怕是过去十多年没有收到压岁钱的时间,也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耐。
坐在他对面的陆宣第一次没有跟他争钱,可他的压岁钱这次不是用来买乔梧的了。
而是……乔梧用来哄他的。
哪怕比小时候多了太多太多,却都不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等他呢。
如果那个人是陆尽之,他无可奈何,也毫无办法。
陆应池全程下来话少得让一向粗线条的陆宣和陆柠都发现了不对。
“天黑了。”陆柠走到他身边,“一会儿烟花秀就开始了,不然我们去放烟花吧?”
陆应池张了张嘴,却发现太久没说话导致他此时发声有些困难。
他拿过一边桌台上的酒,倒了一杯猛猛灌下,在放下酒瓶的时候,一个由于手抖不小心让酒瓶掉在了地上,暗红的液体随着玻璃一起炸开,溅到离得最近的陆尽之和乔梧身上。
在这一刻陆应池心里的防线骤然断开,他压着急躁的不安猛地站起来:“不打了。”
他看向陆柠:“不是要放烟花?去把烟花抱出来。”
陆柠呆呆点头:“噢。”
两人走出去以后,坐在椅子上没动的陆尽之才喊了声:“陆宣。”
还在状况外的陆宣:“啊?”
陆尽之不知道从哪又变出来一个红包扔到他面前去,站起身说:“收拾了。”
“……”
陆宣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红包。
靠,陆尽之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这是在给他发压岁钱的意思?
除夕当晚他们这里没让人再过来加班,所以陆尽之理所当然地用一份压岁钱让陆宣收拾残局。
反正当初他很乐意给乔梧洗杯子。
陆尽之将乔梧从椅子上拉起来:“换身衣服。”
乔梧把视线从陆应池那边收回来:“嗯。”
走出酒店的陆应池没有在他们那片范围里活动,而是走远来到远一点的沙滩上,这样才能远离那两人让他能够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