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眉头一挑:“今日见都见了,还走什么。”说完,他又跟大爷似地坐回罗汉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
翁绿萼像是一株柔若无骨的茑萝,重又被他揽入怀中,幽幽香气中都染上几许他身上的清苦味道,她麻木地垂下眼。
父兄什么时候能到平州?
她有些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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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三,是君侯成婚的日子。
自饱满云层后透出第一缕熹微晨光的那一瞬,整个平州城便从寂静中苏醒,各家的妇人们都忙着招呼家里的男人、小孩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些。
大家都想去看君侯成婚的热闹呢!
芳菲苑中,翁绿萼坐在妆镜前任全福妇人为她开脸、上妆,那双不用勾勒就足够摄人心魄的眼睛时不时地就要往外看一看。
今日意义非凡,萧家主支和旁支的人都来了,从前没有对瑾夫人她们落井下石过的妇人们自觉与主家更亲近,都来旁观新妇梳妆,暗暗惊叹于这位未来女君韶颜稚齿,真国色也。
见她似是在等什么人,有人揶揄道:“女君莫急,等到了吉时,君侯就上门接您来了!”
面对众人善意的打趣,翁绿萼勉强笑笑。
这几日一直未有父兄的消息传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翁绿萼甚至在想,是不是萧持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他其实根本没有叫人送信去往雄州。
但萧持没有必要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