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很?有可能?会折腾个大的。

翁绿萼默默祈祷,希望那张架子床能?一如往日稳重,千万别发出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当然了,架子床不发出声音简单,重要的是,能?不能?管住正揽着她腰慢悠悠走在小院的男人那张时常会说些让她脸红心跳话的嘴。

萧持察觉到她的视线:“看我做什么?”

他低下头?看她,凌厉英俊的面?容一如往昔,但眼眸中含着的深切的喜爱像被?醇香酒酿灌满的深湖,只一眼,就将她吸进漩涡里去。

他今年三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岁月磨去了他身上的悍勇戾气,从前人称黑面?罗刹的男人面?对妻女?时总是笑?得很?温和,连刚毅挺秀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这样的男人,要是不能?说话,好像有些可惜。

有些时候,的确得听几句让人心跳加快的话,才更能?得趣味,是吧?

翁绿萼漫无边际地想。

“又在发呆。”萧持知道?妻子这个小毛病,有时候望着自己,看着看着,神思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他握着她腰的力道?稍稍重了些,翁绿萼蹙眉,转了话题:“时辰不早了,回?去吧。瓜宝怕是也?等急了。”

女?儿的性子随他,婴孩的时候就霸道?得很?,有一回?看到她抱着明哥儿逗弄了一会儿,硬是气得整整一天都不喝奶。

萧持听了,搂着她的腰朝外走去。两人住在芳菲苑的时日并不长,除却婚前那几日,就是婚后两人闹别扭,气得她搬出中衡院,躲到芳菲苑。

“依我看,瓜宝的性子就随了你。”

翁绿萼微微瞪圆了眼睛,视线里含了些不可置信:“何以见得?”

明明是更像他!

秋阳温煦,爱妻在怀,萧持眉眼间都是轻快的笑?意:“她从小就喜欢霸着你,就像你要独占着我一样。”

他隐含满足的声音落下,翁绿萼面?颊上飞上两抹晕红,瞪他:“厚脸皮,我什么时候说要独占着你了?”

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可爱。

萧持跟着点头?:“是,这点你就随了我。不多说,只做。”

男人低沉暧昧的话语传入耳朵里,瞬间勾起?她脑海中许多浮动着海棠春色的回?忆。

翁绿萼脸一下就红了。

她暗暗恼怒,过了那么多年,在打嘴仗这件事上她还是没能?赢过他。

要是能?把他那存厚的脸皮借点儿过来,她也?不至于次次都落于下风。

“夫君。”

看着她盈盈动人的眼,萧持心情颇佳:“嗯?”

“我在想。”翁绿萼语气幽幽,“还是把你毒哑好了。”

这样的话她从前也?说过。

萧持扬了扬眉,捏住她的下颌,迫使还在闹别扭的人抬起?脸来,在她娇艳欲滴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真是最毒妇人心。”萧持语调懒洋洋的,“你放心吧,我虽哑了,但舌头?仍在,还能?卖力伺候你。”

舌头?。伺候。

翁绿萼很?想捂住脸尖叫一声。

幸亏这附近没有别人,不然……她真是不想活了!

萧持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动作?轻佻,眼神却带着快将人溺毙的温柔:“脸皮怎么还是那么薄。”

人人都像他一样厚颜的话,这天下怕是要乱套。

许是察觉到了她眼神里的嫌弃,萧持笑?了,拉过她的手:“不逗你了,走吧。”

翁绿萼保持着冷若冰霜的姿态,直到看到女?儿蹦蹦跳跳地朝她跑过来,才露出一个笑?。

萧持看着自己被?撇开的手,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