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齐却毫不犹疑地摁下按钮。
房内发生了微不可查的震动,一声清晰的电子提示音从一面墙壁上响彻整个安静的卧室,巧妙融入墙壁的隐形门就这样出现在聂修齐的眼前,缓缓打开,暴露出它的原本面目,长长的楼梯延伸进一片幽暗之中,前方不知通往何处,但聂修齐的心怦怦直跳,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是为他而特意准备的。
他穿着不合身的深V睡衣,犹如踏上了地狱的“蛊惑之路”,甚至不需要有恶魔在耳边引诱,就迈着长腿走出了第一步。
感应式铁艺壁灯随着他的步伐一盏盏亮起,灯光幽暗、昏黄,明显是仿造上世纪欧洲的风格,聂修齐抬眼,隐晦地扫视过墙壁上密集的监控设备,壁灯的光辉映照在聂修齐的脸上,将他的脸部骨骼渲染得格外棱角分明,他有一丝进展,薄唇简直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坚毅无比。
真漂亮,秦雅一在心中赞叹。
为自己独到的眼光。
他不知道何时又翻出来了一个平板,屏幕上赫然是多角度的监控画面,摄像头拍摄下的人像清晰无比,全方位无死角地记录下聂修齐的每一次吐息,连聂修齐脸上的绒毛几乎都能看清。
监控中的男人对身后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沉重的电子大门又悄无声息地关闭,聂修齐抚摸着墙壁,感受砖石与肌肤触碰带来的顿涩感,眼前的这一切显然都是被精心打造出来的,他甚至嗅到了潮湿的气息,能在墙壁上看见仿古的裂痕,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阶梯间回荡,聂修齐沿着长长的台阶拐了个弯,一步一步下行,即将窥见到地下室的本来面貌。
前方是狭窄到仅容一人通过的走廊。
一条长长的、殷红的绳索横亘在通道两端,高度及腰,绳索上打了好几枚的绳结,这根绳索由三股麻绳紧密编织而成,泛着不明显的光彩,用手触碰才发现表层被细致打磨过,特意浸了油,表面只有细微的粗糙感。
一枚又一枚的绳结毫无章法地点缀在绳索上。
如果聂修齐踮起脚,绳索恰好能卡入双腿之间,聂修齐一眼望去,在心中细细数过,有整整六枚绳结,他无意识吞咽了一下,显然知道这条绳索的用途,脑中情不自禁想到许多下流而又放纵的事情。
渐渐的,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沉重而又绵长,甚至夹杂着一丝忐忑,聂修齐的吐纳声在寂静狭窄的空间异常清晰,这份紧张的心情通过监控设备传达到了秦雅一的眼前,大少爷对聂修齐的反应异常满意,不枉费他特意请人打造了这个惊喜。
“……”聂修齐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聂修齐自以为将这份见不得光的爱好藏得极为隐秘。
至少回国的这些年来,聂修齐都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出现在大众眼前,禁欲、冷淡、不近人情……都是外人给他贴上的标签。
他有一张睥睨俯视的商业财经杂志照片,甚至在某小众网站上被一些BDSM爱好者归类为“顶级Dom”之一,聂修齐本人也很好地扮演着自己的“标签形象”,在私生活上几乎做到了极致的严苛,以至于多年来没传出过一次绯闻,唯一仓促的匿名登报,还是在婚礼的事后采访上。
聂修齐就是有意隐瞒自己的小众癖好。
刚刚到国外的那段时间,他无数次联系不上秦雅一,几乎要疯掉了,精神衰弱到彻夜难眠,差点做出自残的举动。
诚然,BDSM对许多思想开化的人来说只是爱人间的小情趣,一种安全又合理的发泄压力和性欲的方式,但总有些“缠足布”裹上小脑的人喜欢传播流言蜚语,看见白胳膊就想到性交,看见Sub倾向就想到聂修齐在别人身下摇尾乞怜的模样。
且不说他会不会如此,一旦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