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呵呵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笑完仍旧弯下腰去。
半晌后他猛地直起身来,竟是摸到块金表。他想要拿袖子去擦,结果仍然是越擦越脏,于是他不擦了,喃喃开口道:“今儿个运气好啊,行吧,那就行吧。”
转身一瘸一拐地朝着薛文锡走去:“看我摸到个什么?”
薛文锡看了看,笑两声,接过那块表塞进伤兵的口袋,又拍两下:“好好收着吧!我们走。”
伤兵跟上来:“走去哪儿?”
“那儿。”薛文锡只往前走。
“那儿是哪儿?”伤兵问问题从不期待回答,他因为自己荒诞,所以看别人也荒诞,如今真碰上了个荒诞的人,开始了这一段荒诞的缘,他便也不细想,就这么荒诞下去好了。
然而这次薛文锡倒是认真回答了:“自然是跟我回去了,我提你当我的副官!怎么样?”
伤兵又愣了,口中喃喃:“副官……副官……”而后问他,“我是副官,你是什么?”
“我?”薛文锡笑得不拘小节,“哈哈,大概是个团长吧。”
“有团长这么大?那你到死人堆里翻什么烟头,你就骗我吧!”伤兵瞎哼哼,“说我像你儿子也是骗我,但你骗我什么呢?我又没什么好骗的。”
薛文锡神秘地又不说话了,他领着伤兵一路走回自己的住处――这路溃兵的最高指挥处,自己的住处,一个简陋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