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薛文锡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张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了,岁数蹭蹭上升,精明蹭蹭下降,面对靳云鹤两眼一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靳云鹤却是像鱼儿进水一样,自得其乐。
这天他哗哗哗翻了几页,看到一句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薛文锡正在一旁分神,瞥了靳云鹤几眼,靳云鹤也没知觉。
他反反复复地读着这两句话,倒是读出些意思来。他认得的字不多,小时候没上过学,识得一些简单的字,自己却是不会写。如今看到的这两句话意思明朗,一点也不晦涩,但却读出了他心中莫名的触动。
于是他把书放到薛文锡面前,指着那句话说道:“我是我,君是你。”
薛文锡盯着那句话看了两眼,心有不甘,开始语重心长地跟他解释:“你出生那会儿啊,我算算……”掰起手指,得出结论,“一,二,三……我还没老呢。”
“反正你比我老。”靳云鹤摊手,“承不承认?”然后笑嘻嘻地勾搭上去,“你别倚老卖老死不认账啊。”
薛文锡被他说中心事反倒有些心虚,一边暗自嘀咕“我真老了?”一边嘴硬,试图转移话题:“你还学会倚老卖老了,谁教你的?”
“隔壁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的。”
薛文锡把自己肩膀上靳云鹤的小手撸下来,严肃道:“别听他瞎说。”
靳云鹤看他急了,反倒得意起来,吧的一口亲在他脸上,却被他一脸胡茬扎得不轻。
“哎呦,”靳云鹤迅速捂住嘴,“你几天没剃胡子了?”
薛文锡伸手摸了摸,倒是没觉得扎手,因此随意道:“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