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和女客厮混,左手端着酒,右手牵着手,含情脉脉得连他自己也讶异――自己竟甘愿退步回去耐心地玩文艺了。
托余绅的福,国内外知名的作家他也能说出一两个,不至于太露陷。
至于这位名校里念书的娇小姐,过了今夜还是再见吧。
他并不是不知道余绅的船夜里到岸,然而死憋了一口气,他就是先不去找他,看这口气谁的长,谁又先憋死!
“许少爷,你说你认识的那位大作家,是不是就住在陂塘街?”小姐娇笑一声,把他拉回现实。
薛覃霈低下头,标准地笑一笑,舞池里男女众多,唯独他亮得闪人眼。
“是啊,我父亲还曾经带我去拜访过他,只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看不到他文字里竟有那么多值得称赞的地方。”
薛覃霈随口扯淡,什么父亲,什么老作家,他爹肯抽空回家吃个饭就不错了,那种虎狼之辈,带他跑出城去拜访作家?
“咦,那可就奇怪了。”小姐皱皱眉,像是在思索什么。
薛覃霈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着,露馅了不成?若是这一次被人发现随口扯淡恼羞成怒地给赶跑了,那就真是上天注定要自己先退一步去找余绅。
“我家老人以前也住陂塘街呢,我小时候也经常在那一块儿玩儿,好像是听说有位老作家,名望挺高的,但可惜那时候没碰见你呢!”
小姐真诚地笑着说,仿佛确实发自内心的惋惜。
“噢,是吗?”薛覃霈假装若有所思地点头,内心却是为自己随口扯淡的技巧给折服了一下,“但隔了这么多年我们却还是能相会于此,不可不说是真缘分。”
薛覃霈嘴里自顾自说着,低头掏出怀表看一眼,心思不自觉就飘走了。
九点半,还有三个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