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她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好了,难得偷闲来一趟云山寺,不说这些了――方才那些小和尚中有许多看着眼生,是云山寺新收的弟子?”

“俗家弟子,挂名而已。”玄故知她心意,只能敛去眼中的隐忧,恢复了那副浅淡的神色,“门阀庶子,被家里长辈打发至此寻道,多数并非自愿,自然心有杂念,六根不净。”

“难怪,我就是他们明明是新人,怎么还能认出我。”季千鸟了然道。

大燕朝佛道两派声望本是分庭抗礼,道宗出世后佛门一家独大,直到季千鸟入世,道宗在燕朝的声望才再次兴盛。

佛门长盛不衰,地位颇高,云山寺修行有成的僧人甚至能谋得一二闲散官职,分至其余各地的小庙,便总有世家将没什么天分的庶子送至佛门挂名,再做打算。

云山寺家大业大,本就也不在意多几个吃闲饭的――更何况世家送人来,都会奉上一笔厚厚的香油钱,云山寺主持自然愿意收下,只说会严加管束,倒也两全其美。

她又同玄故清谈几句,便见天光大亮,不远处也传来了悠扬钟声。

正是寺门开放,信众前来上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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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里玄故比千鸟大几岁,又是同道,她叫玄故全称应该是“云山寺的玄故师兄”,叫熟了就直接叫师兄了?

其实叫道友也行……但是叫师兄不是更色吗(?)

强征民男

身为佛子,有信众前来时,玄故总会到前殿,听信众们倾诉苦恼,以佛理开导劝说。

钟声刚响起,他就站起身,对面前之人带着歉意道:“恐怕要失陪了。”

“你我之间无需客套,”季千鸟无所谓道,“我自己去云山寺转几圈,等你那边结束了,还是在这边碰头,到时再好好手谈几局。”

玄故微微颔首,便是应允了的意思。

他转身离开前,忽的迟疑了一下,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贪爱淫欲甚鄙秽,亦能生苦恼丧天趣。千鸟道友若是不想溺于此道,只读佛理,不禁……情事,恐怕并无作用。”

季千鸟:“……………………”

她颇为心虚地干咳一声,正色道:“玄故师兄误会了,我没有……溺于此道。只不过是……有些意外……”

“恐怕并非误会。”玄故面色肃然,“道友眼下隐有青痕,中气略亏,显是因为放纵……而有所亏损。长此以往,于修道无益――若道友当真溺于此道,我愿当头棒喝,助你开悟静心。”

他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正直严肃,季千鸟在他面前坐没坐相都怕被念叨,现在更是被他念得尾椎骨隐隐作痛。

如今的玄故脾气算好的,少年时期的他比如今还要古板,碰到季千鸟贪嘴偷吃素斋都想给她来个“当头棒喝”,打的却是屁股。少时季千鸟不服他,也有被打了几次的因素在。

她随口“嗯嗯是是依你”乱念一气,推着玄故的肩把他推了出去,让他赶紧去前殿,心知若不是他要去聆听众苦,自己今个儿恐怕还得听他讲半个时辰的佛经,清心寡欲。

况且玄故哪知道,她季千鸟本身其实相当清心寡欲――是旁人不让她禁欲,和她本人可没有关系。她倒是想禁欲,可就老有人来爬床,扰人清净……不过没事,只要有心防备,她应当还是能保持适当频率的……纵欲。

她在心底自我安慰了半晌,又对着铜镜照了半天,确定眼下只有极淡的不易察觉的黛色,也就是玄故这等修为才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