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祁照月,才是最有可能的被选中的。

她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妹妹,先皇的遗腹女。

金枝玉叶,尊贵无比。

本还想着,寻个什么由头,让皇太后解了她的禁足。

没成想,祁长安这丫头,一番义正辞严,倒省了她不少口舌。

既展示了皇家风范,又顺道向皇太后表明了的立场。

很好。

禁足一解,她的计划,便能展开。

祁照月瞥了眼身旁依旧带着几分懵懂的祁长安。

瞧那副天真无邪的蠢样。

她心头嗤笑一声。

待她得到了晏哥哥……

这送去南洲和亲的人选,除了祁长安,还能有谁?

想到得意处,祁照月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长安啊。”

她声音倏地放柔,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

“有空,便来姑姑的揽月宫坐坐。”

“若是……瞧上了什么喜欢的物什,只管同姑姑说,姑姑送你。”

话音未落,祁照月已然抬高了下巴,踩着云锦宫鞋,扬长而去。

“啊?”

祁长安彻底愣在了原地,眨了眨眼。

日头有些晃眼。

她是不是听错了?

姑姑方才……说什么来着?

去揽月宫坐坐?

还……送她东西?!

祁长安觉得突然周身有点凉飕飕的。

……

贺府,席秋娘的房间。

贺明阁额角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箱笼翻倒,衣物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没了!”

他低吼,声音嘶哑。

“还是没了!”

那封信!那封该死的信!

上面清清楚楚,盖着他的私印!

他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不可能!

当日,他明明将席秋娘身上所有信件都搜刮干净,确认无误,才……才亲自处理了她。

怎么会少了一封?

冷汗,顺着他鬓角滑落。

可若是京兆府的人搜到……

他贺明阁,还能安然站在这里?

贺府外头,暗桩、眼线,一个都没出现。

风平浪静,太静了。

静得让人心慌。

管家前几日,也把他当初塞给席秋娘包袱里塞的金银细软,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搜查过,什么都没有多,也没有少。

席秋娘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