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巧丽的衣袖:“快!快去!”

“把爹娘给叫来!立刻!马上!”

她眼底闪着骇人的光。

巧丽被她这模样骇住,急忙应了声:“是!是!奴婢这就去!”

踉跄着爬起来,头也不敢回,冲出了祠堂。

白冰瑶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婚书。

“凌曦……”

她喃喃着,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回,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了这个,她白冰瑶,就能把今天受的屈辱,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有公主撑腰又如何?明宜县主又如何?

在这红纸墨字面前,都得给她低头!

……

祁长安拉着凌曦玩了一整日。

金玉阁的首饰还没在手里捂热乎,两人身影已出现在郁楼。

祁长安兴致高昂,小手一挥:“我今日,就要坐这大堂!”

郁楼的管事一听,额角冷汗涔涔。

小祖宗哎!

“这……这大堂人多嘴杂,怕是扰了您和县主的清净。”

管事哈着腰,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怎么敢让公主殿下坐大堂?

“楼上雅间,小的早就备下了,清净,景致也好。”

祁长安小嘴一噘,圆杏眼瞪着他,显然不依。

凌曦见状,轻轻拽了拽她衣袖,柔声道:“大堂声音嘈杂,还是去雅间吧。”

祁长安这才哼唧一声,往楼上雅间去了。

管事擦了擦汗,对凌曦感激笑笑。

雅间确实清幽雅致,推开窗,还能瞧见远方白马寺的塔还有缅湖。

祁长安一落座,便迫不及待嚷嚷:“上酒!把你们这儿最烈的酒给本宫端上来!”

凌曦失笑,对一旁躬身候着的管事道:“劳烦,取一壶新上的荷香谣。”

她转头,看向祁长安那张跃跃欲试的小脸。

“小酒鬼,烈酒伤身。”

“这荷香谣,不醉人的。荷花清香,最衬你不过。”

祁长安眨巴眨巴眼,方才那股子豪气瞬间散去,换上甜甜笑靥:“凌姐姐说的,定是极好的!”

荷香谣很快送上。

淡琥珀色的酒液,盛在月白瓷壶里,更显清透。

未饮,先闻其香。

果然,丝丝缕缕,清雅荷香,沁人心脾。

祁长安小心翼翼捧起酒杯,先是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小口。

随即,她眼睛倏地亮了。

“好喝!”

她赞叹一声,再也顾不上矜持。

一杯。

又一杯。

那张白净的小脸,很快就飞上两团醉人的红霞。

凌曦含笑看着她,眼底一片纵容。

这孩子,当真是天真烂漫。

眼见祁长安又要给自己斟满第三杯,凌曦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爪子。

“行了。”

她声音依旧温柔:“这一小壶,大半都进了你这小肚子。”

“再喝,仔细醉了,回头崔姑可要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