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曦却是想得开。
她唇角一勾。
她与沈晏相遇,本就是一场书中局。
一场她不得不演的戏。
她扇动翅膀,逆“书”改命。
为的,是自己。
是凌家夫妇。
是原主未了的仇。
这些若能一一了却,她不介意,再将自己多余的精力,稍稍扩展些许。
至于沈晏……
他若知晓,又能如何?
凌曦眼底波澜不惊,心中早已盘算清楚。
左右不过三种结局。
一则,他尊重自己的选择,孩子的事,日后再看。
二则,他心生不虞,从此厌弃自己。
依沈晏的性子,即使心生嫌隙,也会让她在观山院无灾无难到寿终。
三则更简单。
一封休书或和离书。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如今可是圣上亲封明宜县主。
这身份,足够她在这古代,安身立命。
她扬了眉,眼中尽是洒脱。
“去弄吧。”凌曦淡淡吩咐,“我自有考量。”
惊蛰见劝解无用,应了是,低头退了下去。
……
慈宁宫内,气氛凝滞如冰。
皇太后怒不可遏。
“砰!”
紫檀木桌面应声巨震。
“你们两个孩子,真真是要气死哀家不成!”
她声音发颤,指尖都在抖。
下首,程皇后端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仿佛周遭一切,皆与她无关。
殿中,一大一小两位公主直挺挺跪着。
年岁略小的祁长安,小脸倔强扬着:“皇祖母,喜欢的人嫁不了,又何必随意选一个,误了自己,也误了旁人?”
这话倒是让一旁的祁照月,微微一怔。
然后赞同地点头。
皇太后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好!
真是好得很!
一个个的,都学会跟她对着干了!
手指颤巍巍,直直点向祁长安那张尤带稚气的小脸。
“好,好你个伶牙俐齿的!”
“你不是想嫁给喜欢的人吗?哀家现在就下旨,赐婚傅简堂!”
祁长安闻言,小脸倏地一白。
但那也只是一瞬。
“别介啊,皇祖母。”
“孙女儿仔细想过了,这强扭的瓜它不甜呀。”
“与其成了怨偶仇人,日日相对愁苦,还不如让孙女儿去和亲呢。”
“祁长安!”皇太后气得“啪啪”又是两掌,狠狠拍在紫檀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