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数、季节、温度、湿度、原料配比……差一点都不行。

有些好酒,更得看天时地利。

稍稍动点手脚不难。

但,华杉那边既然敢接手,必然有老道的酿酒师傅坐镇。

这法子,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顶多,只能成一次。

不够。

远远不够。

念头转完。

凌曦唇角弯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

“两位身边……可有特别喜欢唱戏的朋友?”

啊?

曾玉和程及玉对视一眼。

两人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唱戏?

这跟酒方子、跟白家、跟华杉……有半文钱关系吗?

彻底懵了。

程及玉眨了眨眼:“我娘行不?”

凌曦:“……”

恩,大概,不行……

……

这日,华杉酒坊的铺板才卸下一半。

一个穿着粗麻短打,发丝微乱的少年,背着个破旧包袱,蹭蹭走了进来。

脚上的草鞋还沾着城外新鲜的黄泥。

伙计正打哈欠,一见这模样,立马变了脸:“去去去!”

他抄起手边的抹布,像赶苍蝇似的挥舞。

“哪来的叫花子!”

“知道这是哪儿吗?华杉酒坊!滚滚滚!”

少年梗着脖子:“咋的?好不容易进趟城,想给姑母捎坛好酒,不成啊!”

伙计嗤笑一声,声音拖得老长:“你买得起?”

他拿眼角鄙夷地扫过少年那一身行头。

“你全身上下,值五个铜板吗?”

少年被他看得火起,挺直了腰杆。

“我告诉你!我姑父!京城里当官的!”

“当官?”伙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拍了下手。

“京里守城门的、牢里看犯人的,都叫官儿!”

他哼笑着,下巴抬得老高。

“小子,听好了!这儿是华杉酒坊!”

“咱们东家,那可是白家夫人的弟弟!”

“你那当官的姑父,算个什么东西!”

少年嘴角轻蔑一撇。

他白了那伙计一眼,眼神像看个傻子。

“我听说那郁楼的酒,比你这儿好上一万倍!”

这话一出,坊里本就零星几个挑酒的客人,不由都停了动作。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郁楼?”

柜台上,掌柜本来低头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听见这话,算盘珠子猛地一停。

他抬起头,一张胖脸拉得老长,满是不乐意。

“小子!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