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惊马一事,可有抓着切实的罪犯?”

沈晏摇了摇头:“都是些浮在明面上的,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南洲。”

他顿了顿,眉心微皱。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祁照月。

毕竟,她对凌曦的敌意,毫不掩饰。

只是,那段时日,她被皇太后禁在揽月宫。

身边的喜姑,还有一应宫女,皆未出宫半步。

甚至,一封信,也未曾飞出过宫墙。

傅简堂为此头疼不已。

沈晏声音沉了几分:“南洲没必要画蛇添足。”

南洲为结盟,不是结仇。

“太子未抵京,此时节外生枝,于两国邦交并无益处,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这实在不合常理。

是有人在暗中想搅浑这潭水。

沈晏抬起头,目光沉静,直视祁长泽。

“殿下,臣怀疑……此事与北国有关。”

北国?祁长泽眉心拧紧。

那群豺狼。

奸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

他指尖停了叩击,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秦家,多少好儿郎折在北境。

若论这天下,谁最不愿看到大恒与南洲联手……

非北国莫属。

祁长泽沉吟片刻,带着几分疑虑:“只是,先前那次清剿。”

“北国安插在大恒的探子,都应拔净了才是……”

两人互视,疑惑尽生。

……

贺家

席秋娘盯着眼前饭菜,胸口怒火中烧。

这青菜,寡淡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这汤,半点油星子都瞧不见。

还有这饭!

泛着暗黄,嚼起来又干又硬,剌嗓子,就是多年的陈米。

自打进了沈家,她何曾吃过这种东西?

“啪!”筷子被她狠狠摔在桌上。

“春花,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连猪食都不如!”

旁边侍立的丫鬟春花冷不丁哼笑一声:“哟,还当自己是沈府表小姐呢?”

她撇嘴:“如今不过是身上带伤,暂且容你几天闲。”

“等伤好了,便要安排去火房。”

春花上下打量她,眼神像看牲口。

“至于这些……若是不吃?那就饿着。”

席秋娘气得浑身发抖:“你”

她手指着春花,杏眼圆瞪。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春花非但不怕,反而乐了:“那你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平日里装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给谁看呢?”

“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还不是自找的!”

春花嗤笑:“不过是个想爬床的玩意儿罢了。”

她眼神轻蔑,扫过席秋娘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