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辛秘,有些话祁长泽能抱怨,他却不能附和。
祁长泽自顾自冷哼:“呵,若真是我那姑姑去了南洲……只怕结盟不成,反变结仇!”
他暗自叹了口气。
南洲这盟,非结不可。
北蛮虎视眈眈,没南洲牵制,北境危矣。
可国与国邦交,从来不是嘴上说说。
互通有无?那是太平年景的点缀。
如今刀悬在顶,靠的是什么?
质子。
和亲。
没这两样压着,那盟约,怕是废纸一张!
南洲国主,就两个儿子。
大恒呢?
太子为质,想都别想。
那是动摇国本!
最小的那个……不过周岁。
祁长泽眉心狠狠一跳。
送去南洲做质子,太残忍。
他自己都开不了这个口。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算来算去……
只剩下和亲。
虽朝中大臣,也有一部分反对和亲。
可
祁长泽闭了闭眼,胸口又是一阵烦恶。
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沈晏垂眸,未语。
这终究是太子的家事,也是国事。
朝堂上,他能据理力争。
私下里,却不好置喙。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抑。
祁长泽那股子烦躁,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他目光沉沉扫过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临湖阁。
“去那儿坐坐。”
沈晏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
才走了几步,沈晏脚步微顿。
临湖阁外,竟候着晚照。
他心头一动,难道凌曦在里头?
晚照见二人走近,认出是太子与自家主子,面色微变,正欲屈膝行礼。
“奴婢……”
话音未落。
阁内,一道清亮又难掩兴奋的声音倏然传出
“铁矿石!全是铁矿石!”
祁长泽眸光一闪,下意识抬手,止住了晚照即将出口的问安。
“……您的那两座山里头全是这宝贝!”
“说不定附近一片,全都是呢!”
阁内,兴奋的声音再度响起:“主子!要不然咱们将附近的山头都买下?”
“这可都是铁矿!若是将这些矿石卖给朝廷,几辈子都不愁吃穿!”
惊蛰仿佛已经看见了金山银山,眼睛都在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