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嘛,多以色侍人。

总归身份高不过白家。

夜色沉沉,观山院主屋的门被推开。

沈晏一身玄色常服,携着一身夜露,踏了进来。

凌曦已经换了寝衣。

一身柔软的月白。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朦胧的人影。

惊蛰拿着布巾,正仔细替她绞着湿漉漉的长发。

见沈晏步入,忙屈膝行礼:“爷。”

沈晏微颔首。

惊蛰又换了块干爽的布巾,继续手上的活计。

烛火摇曳。

光晕暖黄。

映在凌曦身上,那薄薄的寝衣几乎要透出肉色。

勾勒出女子纤细又柔韧的曲线。

影影绰绰,无端惹人心痒。

沈晏目光在她背影停了一瞬。

随即,他抬步走向净室。

不多时,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惊蛰不知何时已悄然退下。

屋里只剩凌曦一人。

沈晏走过去,俯身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下巴闲适地抵在她馨香的发顶。

鼻尖萦绕着她沐浴后清甜干净的脂膏香气。

嗯,真香。

凌曦身子微微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他微微推开:“我不想再洗一次头发。”

沈晏闻言,胸腔震动,低低失笑。

“不怕,”他嗓音微哑,贴着她耳廓,“我帮你。”

“不行!”凌曦立刻拒绝,微微嘟了嘴。

天知道这头发洗起来多麻烦。

又黑又亮,是很好看。

可也真厚实。

这乌压压一捧,夏天也得绞好久才能睡。

没有吹风机,太费事了。

沈晏看着她镜中微蹙的眉,眼底染上笑意。

“好。”他应得干脆。

沈晏手臂微收,揽着她的腰上了榻。

床边搁着冰鉴,丝丝凉意驱散了屋里的暑气。

他闲适地倚在床头。

长指漫不经心把玩着她一缕发梢:“今儿做了什么?”

凌曦歪着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轻轻缓缓。

说着白日里那些琐事。

譬如看了会儿书,用了什么点心。

沈晏嗯了声,听得认真。

目光落在她灵动的侧脸上。

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