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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别的都好,就是女子不甚自由。”
回驿馆的马车上, 按缇娜跟自己的弟弟卢贝小声嘀咕。
“咱们在海上漂了那么久,吃住都在一起也没人说什么。怎么到了大唐,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路过的人都在看我,还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大唐是不允许女子饮酒吗?”
那当然不是。
卢贝摇头。
他最近一直在恶补大唐的风俗,知道姐姐遭人异目并不是因为饮酒,而是与多位外男一起饮宴,那些人是把姐姐当成陪侍的歌伎了。
他简单把自己的猜测给按缇娜讲了一遍。
其实这些常识在回来的路上,薛大壮也给按缇娜打过预防针,告诉她大唐和毛伊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制度,她去了之后要有个思想准备。
这种事,听说和亲身经历是两回事,真被那样异样的目光看着,被那些听得半懂不懂的语言议论着,从来都是自由惯了的按缇娜怎么受得了?只恨不能瞬间就飞出胜业坊。
“幸好我也要走了。”
她认真地对同胞弟弟说道。
“我去南洋群岛开荒,生活虽然苦了点,但也不会有这么严苛的规矩,我的日子能自在不少。”
她这样说,卢贝心里反而涌上了愧疚。
要不是怕被霍契尔卡拉克人发现,他的姐姐也不用远渡重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她原本可以在毛伊岛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如果当时……当时他勇敢点,不逃跑……不逃跑就好了。
按缇娜和他是双生,虽然两人从小便没养在一起,但孪生子的默契是天生的,马上看懂了卢贝的情绪变化。
她耸了耸肩。
“你别这么想……我们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因为过去的事对对方心怀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