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提醒钻了牛角尖的张相爷。
“薛三郎这不刚出海就有消息了吗?州胡岛请求并入大唐,这足以证明陛下是对的, 他不是被个江湖术士欺骗,他择定的招抚使是在实打实的公干。”
他这一说,张嘉贞打了个寒颤,脑中瞬间一片清明。
是了,正是这样,不管这州胡岛如何,这都是证明陛下英明决断的作证,好与不好肯定都要收下的!
而且不但要收下,还要好好经营一番,这是陛下开疆拓土的功劳,根本不需要犹豫啊!
“可若是劳民伤财……”
张嘉贞自诩还是有点风骨的,虽然他的名声比不得姚崇、宋璟等前任宰相,但他也不想被后人写一个“以幸媚上”的评断,他十分珍惜自己的羽毛。
但也因为这样,他与皇帝的君臣相处其实一直不怎么顺畅既不屑揣摩圣意曲意逢迎,又没有足够的资历去劝诫陛下,而且现在的皇帝与前些年已然变了不少,独断专行的态势越发明显,在他手底下轮换的宰相都快成了走马灯了。
所以他才对748与皇帝的关系感到好奇。这薛三是怎么做到让陛下时而高兴时而心烦,烦到一杆子撵出大唐,人走了反倒时不时想起他的好处,又心心念念惦记起复再用的!?
这般拉扯,简直堪比不倒翁啊!
“嗯。”
资深“薛三学家”王守一点了点头。
“你这个问题我也琢磨了很久,我的结论是薛三郎每一件事都做的对陛下有益无害,甚至拍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不由自主,甚至不得不高兴。”
“你要这么说,那薛三岂不是成了幸臣了?”
“某种程度上是,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幸臣通常都是有意迎合帝王,但薛三不是有意迎合,他就是做的事儿能让陛下高兴,而且还不损害百姓的利益。”
王守一一脸深沉地啜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