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回道。
“每日定量200斤,卖完即止,每人限量二两。”
二两?二两能干啥?织个裤腿都不够吧!?
闻言李隆基挑眉。
“所以明日便还要等,还要买。这样你日日门口人潮如流,倒是个招揽生意的好点子。”
说罢,他还伸手拍了拍大舅子的肩膀。
“倒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有这样的生意头脑,且让朕看看你的手段吧。”
王守一苦笑。
这哪是他的手段,这是那薛先生的手段,被他一时情急给讲了出来。
现在可倒好,骑虎难下,也只能按照薛先生的办法干了。
于是第一天,不到两个时辰,东西两店铺的羊毛线全部售罄,早早挂起了“明日待售”的牌子。
第二日,依旧是同样的情况。第一天没抢到的客人第二天一早便来排队,依旧是两个小时不到就售罄,后面没排到的人怨声载道。
“为什么不多卖些?”
“就是就是!碛西那么远,就不相信你们是每天都现拉过来的,把库存都放开啊!”
“二两线够干啥!?”
眼见着人群沸腾,伙计忙不迭地跑去请示店铺掌柜。
店铺掌柜哪敢耽搁,他是知道店铺后面的仓库里是有存货的,而且这存货的数量还不少,粗的细的什么颜色的都有,把个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每人每天限量二两?这么多羊毛线要卖到什么时候!?万一卖不出去可咋整!
结果报到大管事那儿,大管事摇头晃脑。
“不能开,不能开。”
“这可是陛下和娘娘用过的东西,讲究物以稀为贵,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掌柜:……
掌柜:“再不放开,客人们怕要是骂……”
“骂?那就让他们骂,骂的越厉害越好!”
大管事嘿嘿一笑,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扇子,学着某些人的模样扇了扇。
“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饿肚子,就得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天天想着等着,互相攀比,这样咱的东西才有身价。”
“你真要是放开了随便买,你看那些达官显贵们还着急吗?说不定还得在背后贬损咱们是乡下造的粗货呢!”
啊?是这样吗?
两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将信将疑。
可现实也不容他们不相信,就像大管事所说的那样,虽然每天伙计都被买羊毛线的主顾骂到臭头,但门口的队也是越排越长,前来抢位的时间也是一日早过一日。
同时,京中悄然兴起织羊毛衣的时尚。
此时的长安城刚刚入秋,穿羊毛衣还为时过早。可在高门望族的茶会饮宴上,羊毛衣的花色和织法俨然成了最流行的话题。那家的小娘子要是连个织法都说不上来,就会被人瞧不起。
当然也不一定要她们自己织,可她们得懂,得能说出个四五六,毕竟皇后娘娘都亲手为陛下织了一条羊毛裤,想要展示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们如何能落于人后!?
于是房里的丫鬟婆子放在了绣棚,拿起了粗细不一毛线针,手指翻飞,各式各样的羊毛织物迅速涌现。
平针、麻花针、反正针、挑空针。
羊毛坊店铺定期也会更新最流行的针法,印刷成一本小小的册子,定期在店铺门口分发,若是织法的主人同意还会标注名姓。
这下在门口排队买线的人就更多了。
这羊毛线价格不算便宜,但胜在都是编织用的,不好看还可以直接拆掉重织,利用效率不要太高!
有精明的妇人算计过,买一些毛线回来,每年只要再填一些就能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