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挪出半个?时辰,继续敷着。

陆奉的腿是陈年旧疾,从前试过那么多?法?子, 如今连他自己都放弃了,经过江婉柔的提醒,他蓦然发觉,他的腿……好像比之前好不少?。

在江南的几个?月,有一半时间在船上度过,水汽阴寒潮湿,按往常,他那条断过的腿应该疼痛刺骨。

江婉柔想?得长远,提前给他的行囊里塞了好几个?护膝。只?是那东西厚重?,陆奉嫌外出打斗不方便,懒得戴。

其实平日他也懒得戴,那点儿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早晨江婉柔服侍他穿衣,半蹲半跪在榻边,认认真真绑好护膝的带子,他才勉为其难地戴上那笨重?之物。

在江南没有江婉柔督促,他在船上一两个?月,深夜埋伏在江边,截杀水匪数日,甚至几次亲自下水。后来没日没夜骑马北上,那条腿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

那个?面?嫩年轻的洛小先生,有两分真本事。

陆奉点头,道:“依你。”

他并未细说腿的好转。整整五年,时间太久了,曾经那么多?次,一次次满怀希望到彻底失望,如今已经在陆奉心里掀不起波澜。

他不相信他的腿能彻底痊愈,只?是减少?点痛苦罢了。

……

看着江婉柔欢喜的表情,陆奉忍不住捏了把她红润的脸颊,道:“就说这个??”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值当她开口?。

闻言,江婉柔弯弯的唇角凝滞。她垂下眼帘,乌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扫过一片阴影。

她放低了声音,道:“是别的事。事关重?大?,我……夫君先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你不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