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说了,那?是外人。妾不是外人,是您的内人,才不要吃棍棒。”
陆奉也没想拿她如何,只是想告诫她几句,加上肚子里这个,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凡事不可冲动。好在今天都是他们的人,她也不想想,若是被刑部和大理寺的同?僚见到,一来顶撞夫君,二?来擅妒不容人,圣上对她不喜,她怀着孩子动不了她,等生下?来后,焉有她的好日子过?
他们夫妻多载,她可曾见过他看旁的女人一眼?听了别?人两句挑拨便?怀疑自己的夫君,这便?是她的为妇之道?
今日他推了圣上宣召回来,便?是想和她秉烛夜谈一番。她和陆淮翊不一样,陆淮翊将来要顶门立户,自当严苛教?导。她是他的妻子,妻者,齐也,她一时想岔了,他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古人道:修齐治平,齐家放在治国和平天下?前?,妻子聪慧,当明白他的苦心。
可惜夫妻俩并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陆奉不知江婉柔对他的敬畏,江婉柔不明白陆奉对她的包容。她像抱着浮木一样不撒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陆奉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又素了这么久,被她蹭出一身火。
等发觉坚硬顶着她的腰身,江婉柔震惊得睁圆双目,这时候想从陆奉身上下?来,已经迟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磕磕巴巴道:“夫、夫君,肚子……孩子。”
陆奉体力好,在那?事上尤为粗暴,现在来一场,她会死在榻上的。
她真有点儿怕了,双手抱着肚子,“日后……妾一定好生伺候夫君,现在……不行?。”
她眼神四处游移,想寻些尖锐的器物。男人在某些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若真到那?时,她便?给他一下?子,让他清醒清醒。
她总得护住她和孩子。
“毋怕,不动你。”
陆奉声音暗哑,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江婉柔。她发髻松散,眼尾微红。因为近来吃了许多补药,白皙的肌肤上透出淡淡的粉色。
陆奉伸手,带着刀茧的拇指在樱花般的唇瓣上反复摩挲。
“乖娇娇,张开。”
***
到了真正?春暖花开的春三月,寒冬的料峭一去不复返。江婉柔的胎像越发稳固,吃得好睡得香。陆奉更忙了,除却恭王案的零零碎碎,江南水匪越发猖獗,竟敢截杀进京赶考的举子。皇帝大怒,欲派人去江南剿匪,人选迟迟未曾商议下?来。
不管外头如何,内宅始终风平浪静。江婉柔现下?身子爽利,把府中诸务接回了一部分?,有精力时还?能见两个客人,翠珠劝她歇歇,江婉柔笑道:“这一天天的,歇得骨头都酥了,让我做些事吧。”
这样清闲的日子好是好,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天长日久,也过得没什么意思?。她不习惯把一切都交出去,而且大头还?在周氏和姚氏手里,她不会让自己累着。府中诸事太平,淮翊近来也省心,膳食用?得多了,听说字也写得不错,陆奉这样的严父都夸了他。
偷得浮生半日闲,现在她身子重,翠珠伺候她洗了乌黑顺亮的长发,外头春光正?好,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唤,江婉柔让人搬了个躺椅,在院中的阴凉处晒太阳。
锦光院不大,当初只是个空旷的小院,江婉柔住进来这些年,在院里栽了桃树和梅花,窗前?养着茵茵兰草,又让工匠在池边搭了秋千。正?值春日花团锦簇,院中彩蝶飞舞,池子里各色锦鲤游荡,江婉柔微眯眼眸,身上披着一张锦绣小毯,在树荫洒下?的光阴里昏昏欲睡。
“母亲、母亲”
寂静的午后,陆淮翊的声音格外清亮,惊跑了江婉柔的困意。
“我的乖乖,你慢着点儿。”
江婉柔支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对金桃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