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抿,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他道:“太医说过,你平日多多走动,对日后生产有益。”

“是呢, 不过锦光院院子不大, 我一天能走三个来回……”

江婉柔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扯开,心中暗自发笑,这是她最近刚发现的乐趣。

方才孩子好好的, 根本没踢她。

陆奉天天沉着一张脸,她以前?也怕他,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她从前?端着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因为她觉得陆奉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古板,她想活得顺心一点儿,不就?得顺着他么。

近来为他的腿热敷膏药, 两人难得共处一室, 她发现,她似乎对陆奉有误解。

他并非是粗暴蛮横的武夫。他儒雅博学,竟告诉她天是圆的, 他给她讲天上的星宿,地上的山川大河,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辽阔。

他擅弹琴,琴声雄浑磅礴, 豪迈万分?。

他和她一同?玩儿骰子,低眉抬眼之间,形容恣意,尽显风流。

他喜欢用?宽阔的大掌抚摸她的肚皮,一下?又一下?,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那?日的烛光太温暖,照得他锋利轮廓愈发柔和,她忍不住促狭,和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夫君你看,孩子在踢你呢。”

她发觉陆奉身体僵了。

他手下?轻得不能再轻,反复摩挲着,沉声道:“嗯,很有劲儿,想来是个康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