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封,洋洋洒洒,比他每月传回来的君报多,江婉柔尤嫌不够。她对?着那几张纸看?了又看?,提笔回信。

一个月只有一次机会,她的回信能写三五天,什么都?说。比如锦衣阁里时兴的衣裳,聚宝楼里新出的钗环头面?,清灵和?她拌嘴吵架,等他回来评理。

从冬日的初雪写到春日的小花,再到热夏的知了,她连每顿吃什么都?给他报备,时隔半年,终于把他盼回来,她怎么会不想?

她诚实道:“我?好想你啊,太?子哥哥。”

床帐把光线挡了一半,有几缕穿过层层帷幔,落在江婉柔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半明半暗的光影下,他的小妻子躺在被褥上,用?那双湿漉漉的黑眸看?着他。

她说,她想他。

陆奉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缓缓俯身,两人的呼吸触碰。紧接着,他的唇重重覆上她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猛地撬开她的齿关,交织缠绕。

江婉柔最开始还能“呜呜”两声,在他强硬的攻势下,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啧啧”水声,她什么都?来不及想,仿佛置身云雾之中,只能紧紧攀附身上的男人,任由他掌控自己的生死。

陆奉快马加鞭赶回,没有见百官,没有见皇帝,先回东宫见江婉柔。他衣角还沾有城外的尘土和?清晨的寒露,他只是想看?着她,最多摸摸碰碰,解解馋,根本没想要她。

钦天监已经算出了大婚的日子,他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日。他不愿轻薄唐突她。

可?是她太?乖了。

柔软的娇躯散发着勾人幽香,加上小别重逢的思念,陆奉密密麻麻吻着她的脖颈耳后,哑声道:“别怕。”

“很舒服,柔儿不怕。”

江婉柔浑身无力,任由那双大掌在她身上游移,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腰带,前?襟,小衣……他的手?继续往下探时,他忽然一顿,停下了。

“你受伤了?”

旖旎的氛围顿时消散,陆奉脸色顿变,他嗅到了血的气息。

他留了一大半近卫,她在禁军重重的东宫,谁敢伤她?

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欲/火,陆奉剑眉紧拧,要循着血气看?她的伤口。江婉柔忽然脸色骤红,合.拢.双腿。

“陆奉!”

她不知羞得还是气的,直呼陆奉的大名,手?忙脚乱地把方才?他解开的衣裳匆忙套上。

她的指尖颤抖,慌乱间扣错了一个扣子恍然未觉,蜷缩着双腿连连退后,气道:“你给我?出去!”

不同于上一世的低眉顺眼,如今被捧在手?心娇养多年,准太?子妃有自己的小脾气,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跟冷硬威严的太子殿下发火。

平日一些小事,陆奉不和?她计较,依着她就算了,他却不能容忍她受伤。陆奉沉默不语,按住她的小胳膊小腿,不看一眼伤口不罢休。

他来真的,江婉柔连挣扎的余地的没有,眼见他不规矩地往下面?探,江婉柔急忙惊呼:“我?来癸水了!”

“……”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一时间,气氛骤然凝滞。

趁陆奉愣神的空档,江婉柔眼疾手快从他身下爬出来,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揉皱的前襟,瞪着他,神情委屈巴巴。

“哼,不和?你好了!”

亏她还给他准备接风宴,坏人。

陆奉都?气笑了,他这时的呼吸还不平稳,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起,脸色铁青。

他少而威重,沉下脸的时候,满朝文武无不敬畏,江婉柔却不怕,她仰头怒瞪他,过了一会儿,陆奉为微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扬声道:“来人,宣太?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