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当即召见的钦天监诸人,正好监正也怕皇帝醒来,后果难以收拾,他有意在皇后面前卖好,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不敢隐瞒分毫。
江婉柔本就敬重鬼神,听了监正的话,结合陆奉前段日子的可疑之举,当即就信了七八分。现在陆奉醒来,她一面高?兴,一面在心中忐忑,他……到?底是不是她的陆奉?
“嗯,我在。”
陆奉不管她的退缩与挣扎,强行将她按在怀里?,柔软和身体和熟悉的气息,他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他喃喃道:“别怕。”
“我在这里?。”
他的怀抱和从前一样坚实宽阔,江婉柔顺从地趴在他怀中,摸摸他的脸,摆弄他粗糙的掌心,左看右看,看不出一丝端倪。
最?终还是担忧占据上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见识过梦中分崩离析的朝局,陆奉对?太子临危不乱的应变十?分满意,向来严苛的他竟难得夸奖了淮翊,江婉柔勉强笑了笑,从他怀里?出来,宣太医为陆奉诊治。
皇帝龙骧虎步,脉搏沉稳有力,龙体大?安。
……
这场危机迅速化解,陆奉雷霆手?段,迅速处理?了江南贪墨案一干人等,在江婉柔的温言细语下,对?钦天监轻拿轻放,一切回归正轨。
只是陆奉时常拧眉沉思,脸色沉得吓人。
那个?“梦”太过真实,他仿佛真的回到?异世,看到?自己“死后”的场景。而他原本的躯体做的每一件事,他醒来虽有记忆,却如同被强塞一般,如海市蜃楼,看不真切。
他想了又想,终于接受了这个?荒谬的事实:他在这一个?月,与前世的自己互换魂魄。
而前世,他与他的皇后没有交集,他是他朝臣的妻子!
那个?声音他当时就认出来了,是裴璋!
陆奉的心如烈火焚烧,烧得他五脏六腑焦灼。她……裴璋怎能配得上她!
他要把她夺回来,不管在哪一世,她都是他的!但这个念头刚浮上心头时,他醒了。
他是皇帝,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敢不从,他却无法?掌控虚无缥缈的前世。一个裴璋堵在他心口不说,前世的他竟然也敢对她图谋不轨!
那缕魂魄已然消散,他连报仇都无迹可寻!那个?废物,自己孤家寡人,却来抢他的皇后,实在可恶!
想起自己替他“死”了一个?月,这段日子,他在这里?悠哉悠哉,和他的皇后风花雪月,训斥他的子嗣,陆奉一想便青筋暴起,恨不得再穿回去,给他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陆奉决计不会把此事告知江婉柔,去他的裴璋、武帝,她心中只有一个?“夫君”就够了。那些?都是臆想,是悬浮的空中楼阁,现在能触碰她,抱她,只有他陆奉!
他极力宽慰自己,深深吐出一口闷气,脚下步履生风,照例去了凤仪宫。
月朗星稀,凤仪宫的大?女官金桃恭敬地朝皇帝行礼,道:“启禀圣上,娘娘今日劳累,已经安歇了。”
陆奉眉心微蹙,“又睡了?”
她在躲他。至于原因,钦天监的监正不敢瞒他,他多少?知晓一二,却无法?和她解释。
他既不想提那个?居心叵测的武帝,更?不知道要怎么证明,他是他。
陆奉心中又把武帝暗骂一顿,面上不动声色道:“好生伺候皇后。”
他走得痛快,金桃不疑有他,交代殿里?的宫女后便提着灯笼下值了。夜幕笼罩,江婉柔拥被而卧,心中万千愁绪翻涌,辗转难眠。忽而,她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她起身望去,窗棂处影子一闪,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把她重重压在榻上 。
“唔”
“别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