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他道:“勿要引”

他原本想告诫她,勿要引诱他,转念一想,她是“他”的皇后?,后?宫的女人献媚邀宠是人之常情,他不应太?苛责。

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武帝心中暗叹,语气骤然一顿,转了个话音儿,道:“朕喜爱端庄贤淑的女子。”

愿她引以为?戒,不要在?他跟前如此?地……放浪!

武帝自以为?一片苦心,云里雾里的江婉柔压根儿不能理解,瞌睡正上头,她也没了白天的温柔冷静。

“圣上究竟睡不睡?若睡,便快些安歇,若还有他事,请速速离去,莫要扰人清梦。”

说完,她抱起锦被,把头一歪,倒在?引枕上,心满意足地蹭了蹭颊边的引枕。

不出?片刻,呼吸声逐渐均匀。

武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熟睡中的女人,他习惯了做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皇帝,第?一此?“贴心”,她不仅不领情,竟敢……睡过去了!

岂有此?理!

武帝脸色阴沉,手?掌紧握成拳,攥紧,又松开。

如此?几次,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罢了,这个女人骄纵,脾气定然不好。他堂堂一国之君,不与她一般见识!

武帝站在?床侧,定定看着她。她睡得格外香甜,双颊白里透红,唇角微勾,半丝没有被梦魇的迹象。

武帝当然不会以为?宫女竟敢诓骗他,毕竟在?他的那一世,敢骗他的人皆被处以极刑,无人敢欺君。他只会想,有他的龙气庇佑,她才得以安寝。

该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才是。

算了,既说不与她计较,他还容不下一个女人?再说了,她腹中有皇儿,受不得惊吓。

武帝冷哼一声,愤然拂袖而?去。

***

翌日?一早,等江婉柔睁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武帝已经在?早朝上,从昨晚值夜的宫女口中,她得知,皇帝昨晚歇在?了偏殿。

这人,宽敞的主殿不睡,非得去偏殿挤,抽的什么邪风!

江婉柔在?心中腹诽,十几年的夫妻,两人贯来睡在?一处,凤仪宫的偏殿多少年没人住了,宫女们每日?洒扫,虽说不至于?落满灰尘,但那冷衾薄被,躺起来肯定不舒坦。

江婉柔心中渐生疑窦,陆奉这两日?有些不对劲儿,脾气忽然变得冷硬,他还推她,凶她!

白天凶了她,晚上又巴巴跑过来,她不计较邀他同寝,他莫名其妙走?了,却又睡在?阴冷的偏殿,怪哉。

江婉柔想了又想,日?子平平稳稳,唯一的变故就是江南出?的贪墨案,难道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江婉柔叫来金桃,问道:“本宫叫你打听的江南贪墨案,有何进展?”

金桃微微摇头,回道:“圣上驳回了诸位大人的奏请,当场革了吏部赵大人,刑部孙大人的官职,打?了御史周大人五十板子,以儆效尤。”

“如今圣旨已下,已无转圜的余地。”

那批官员现在押在苏州大牢,等圣旨快马加鞭到苏州,也就个把月脚程。

江婉柔眉心微蹙,她不在?乎这些贪官的死活,只是陆奉这作风……未免太过刚硬,叫她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

一个不顺心就喊打?喊杀,独断专行,近些年脾气才好点,怎么一下子回去了?五十大板,对年迈的老御史来说,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江婉柔叫金桃细细说给她听,掰开了,揉碎了,也仅是一个普通的案子而?已。江婉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想不通。

她轻声问:“这两日?,圣上早朝后?常去御书房?”

从前他会先来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