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忽然想起苦寒的卫城,声音弱了?些,“凌家?小子看着?文弱,万一他不是那块儿料……”

“他必须是。”

陆奉打断江婉柔的臆想,边关险要,他放得下心,用?得趁手的人不多,凌霄算一个。而且凌霄有?从龙之功,凌家?只要有?男丁在?,他不会收回兵权,寒了?老臣的心。

而江婉柔则想招个驸马,放在?眼皮子底下,有?她和陆奉看着?,必不敢欺负明珠。

江婉柔顿时泄了?气,道:“难道有?缘无分么?两?个孩子家?世相当,今儿个我?偷偷瞧着?,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明珠……”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有?闲心,不如多给朕补两?件衣裳。”

江婉柔忽然不说话了?。

与江婉柔不同,陆奉对儿女姻缘看的很淡,他的儿子们是尊贵的太子、皇子,看上哪个女人使不得?至于江婉柔操心的明珠,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况且明珠那性子,一般人降不住她,且走且看吧。

江婉柔一脸幽怨,陆奉挑眉,伸出手臂,江婉柔不假思索地走上前,被他轻轻一拉,两?人一同滚向床榻。她正欲开口,忽然被陆奉咬住了?唇。

……

泛黄的史?书落在?玉石地板上,一阵热浪中,江婉柔喘着?粗气,双颊潮/红,乌黑的发丝黏在?雪白的颈侧,妖冶妩媚,看得陆奉的眸色愈深。

可喜可贺,经过多年?的磨合,陆奉现在?比当初好?了?不少?,江婉柔也放得开,他不坏心故意吊着?她的时候,叫江婉柔痛又欢愉。

……

云/雨初歇,江婉柔趴在?陆奉胸前,浓密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蝴蝶,无力地摆动,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陆奉的胸膛微微起伏,他抬掌抚摸怀中人光/裸圆润的肩头,过了?半晌儿,忽然道:“缘分之事,玄妙难料。”

他与她初见时,她是他未婚妻的庶妹,一个干瘪瘪的黄毛丫头,他见过就忘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夫妻已经走过十几载光阴。

他情不自禁亲上她的脸颊,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带着?浓厚的压迫感,叫人喘不上气。

江婉柔还想缓一缓,她抻长雪白的脖颈,慌忙道:“等?等?还有?正事”

“那个长生不老药,究竟怎么回事……”

回应她的,是男人愈发粗重的气息,陆奉的癖好?贯来如此,尖锐的犬牙磨过雪白的肌肤,似乎要刺破它,扎进血肉里。江婉柔身心全是他,根本无暇顾忌旁的事。

双眼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改日,陪你?去寺庙走走。”

……

那天晚混乱不堪,江婉柔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再提这?茬儿。过完生辰宴,她一下子清闲起来,后宫有?条不紊,三?个孩子各自忙碌,即使前来请安,也是坐一会就走了?,想来想去,阖宫上下,只有?陆奉能陪她消磨时间。

经过那个奇特的“生辰礼”,江婉柔忽然放下了?一些她固有?的谨慎与矜持,从前碍于规矩名声,后宫不得干政,她很少?主动找陆奉,如今她成了?养心殿的常客,人生苦短,人活一辈子,叫自己舒心才是真。

皇后娘娘有?任性的权力,没?有?任何理由,她忽然想他了?,便坐上凤撵去养心殿。她到的时候,陆奉正负手而立,在?舆图前沉默不语。

江婉柔拎起裙摆,悄悄走上前,想吓他一吓,还没?等?到她开始,陆奉仿佛后背长了?眼睛,道:“站那儿做什么,过来。”

江婉柔忽然泄气,闷闷道:“陆奉,你?真没?意思。”

陆奉不在?意地笑了?笑,微抬下颌,叫江婉柔看面前的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