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进来。”

江婉柔步履款款,仪态婀娜地福了?个身,如同往常的很多次一样?,陆奉在她的腰还没弯下来的时候,很快叫了?起。

“稀客,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到了?养心殿?”

陆奉戏谑道,江婉柔抬头瞪了?他一眼,刚开始的时候,江婉柔还有模有样?的,来送个汤汤水水,以表“贤惠”,后?来日子久了?,她装都懒得装了?,两人心知肚明每次她来养心殿,必有所求。

霞红色的织金凤袍摇曳地,皇后?娘娘乌发似云,双眸含情,那一眼瞪得皇帝软了?心肠,他伸出手掌,心情颇好道:“过来。”

江婉柔也?不扭捏,提着裙摆树熟练地坐在陆奉结实的大腿上。她拢好自己的衣裙,正欲开口?,余光看到了?陆奉御案上的舆图。

尽管她读书不多,跟着陆奉耳濡目染,她一眼就?认出了?大齐的版图,陆奉在舆图的最北端,大大圈画起一个圆,漆黑的墨痕还未干涸。

江婉柔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这张舆图,又看看陆奉,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陆奉好笑地捏了?捏的江婉柔的脸颊,她的下颌偏尖,因此看着不显,捏起来莹润饱满,手感?甚佳。

江婉柔摇着头,好一会儿才从皇帝的“蹂躏”下挣脱,“陆奉!”

这会儿顾不上什么体统不体统的,她方才挣扎地厉害,绣鞋踢上了?陆奉的小腿,把龙袍弄得脏污。

江婉柔气急,这可不能怪她,每次都这样?,他就?是存心作弄她!

陆奉抱着自己沉甸甸的皇后?,闷声笑,“好好,不闹了?。”

“你说。”

陆奉面上沉静,实则心里蔫坏,年纪愈大,他愈爱逗弄江婉柔。皇后?娘娘向来端庄大方,举止有度,偏偏在陆奉跟前像个炸了?毛的小猫儿似的,不管是在床榻上还是平常,他喜欢看她露出不一样?的情态。

只?对他一个人。

江婉柔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计策,比如柔声问询、慢慢试探,叫陆奉一作弄,什么都忘了?,直言道:“听说圣上宣见了?一妖……一个道士,说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听说……听谁说?”

陆奉挑眉,只?一刻,便笃定道:“淮翎。”

能叫江婉柔不顾规矩寻来养心殿,只?有那三个讨债的。他把春闱诸事叫给太子,太子暂且没有这个闲心,明珠痴迷习武,不敢去找母后?,唯独小儿子淮翎,他聪明谨慎,不自己来,知道搬救兵。

陆奉哼笑一声,“这一个个的……”

三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就?连沉默冷淡的小儿子,心眼也?多如蜂窝。他粗糙的大掌抚向江婉柔柔软的小腹,喟叹道:“咱们不妨再生一个贴心的孩子……”

江婉柔惊得花容失色,“你犯什么癔症!”

当初两人说好的,不再叫她生产。陆奉不爱用羊肠衣,江婉柔也?不爱喝苦涩的避子汤,偏偏江婉柔身体康健,气血足,太医说极易有孕生子。

没办法?,贪图那一时的享乐,事后?就?得遭殃。陆奉每次给她弄出来,他弄得深,骨节坚硬,指腹粗粝,他还坏心地揉弄她,叫江婉柔既痛苦又欢愉,受了?这般代价,才没有再搞出一个小祖宗。

江婉柔是万万不想再生育的,三个孩子逐渐长大,她年纪也?不小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她快走过一半的光阴,这时候大了?肚子,老蚌生珠,她出门?都嫌臊得慌。

再则女子产子是走鬼门?关,当初生淮翊的凶险历历在目,她不愿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赌上自己的命。

……

好在陆奉也?是随口?一提,他略遗憾地叹了?口?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