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奉一打岔,方才那股难受的情绪淡了大半。陆奉还不放过她,挑着她的下巴打量良久,慵懒道:“分明是?个年芳二八的小娘子,家住何方,双亲姓甚名谁?可有婚配?”

他明明穿着肃穆的黑色锦袍,此时活像一个调戏良家女子的登徒子。

江婉柔嗔怪地瞟了他一眼,捻起手指,半遮面孔,“不巧,奴家已嫁为人妇,与公子恐怕无缘了。”

“哦?”

陆奉俊眉微挑,戏谑道:“这?有?何难?公子我有?权有?势,把你那短命的夫君绑了沉塘,你我依旧能双宿双栖。”

江婉柔面露惊恐,“想不到公子仪表堂堂,竟然?强抢民女!”

陆奉“唔”了一声?,喟叹道:“只?怪小娘子生得?貌美?,让本公子魂牵梦萦,把持不住啊。”

江婉柔瞪着眼睛,“胡说!你方才明明把持地住!”

陆奉抖着肩膀闷声?笑,江婉柔闹了个大红脸,伸手,用指甲掐了一把他的腰身。

“不正?经。”

明明是?他先开始的,现在……倒显得?她多急色。

嬉笑打闹后,江婉柔想起了今日的正?事,她告诉陆奉她身体已经大好,尽快启程,不要在这?里?耽搁。

她本是?好心,陆奉却会?错了意,心想莫非这?阵子真的冷落了她?这?么?急?

他温声?劝道:“你安心养病,别?总想有?的没?的。”

“我真的没?事了。”

江婉柔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转了一个圈,“你看,我能跑能跳,好得?很。”

“正?好,我也想清灵妹妹了。”

今天这?身衣裳是?束腰的款式,正?好江婉柔这?阵子瘦了些,更显得?腰肢纤细,符合当下的弱柳扶风的审美?,却让陆奉频频皱眉。

“行了,再回去养养。”

陆奉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江婉柔听的耳朵泛红,红着眼眶过来,红着脸颊出去,让贴身伺候的金桃一头雾水。

***

原以为陆奉说笑,没?想到第?二日,他真给她弄来一只?兔子,它身上的毛像雪一样白,江婉柔见之欢喜,给它起名叫“雪团”。在雪团的陪伴下,江婉柔又养了两日,脸色肉眼可见得?红润,陆奉才下令离开此地,继续匆忙的赶路。

可能中途在落云镇休整了几天,接下来的日子江婉柔精神不错,剩的路程也短,又过了几日,一行人顺顺当当到了卫城。

卫城作为凌霄安置家眷的军事重镇,城墙高大而?厚实,城楼上有?错落分布的城垛,垛口上,无数身穿铠甲的士兵们瞭望搭弓,只?待敌人出现便能立刻射出箭雨。城门是?厚重的大铁门,以铜钉铆合加固,无特殊命令,每日只?开四个时辰。

江婉柔掀开车帘往外瞧,临街有?烙炊饼的小贩,有?卖萝卜白菜的菜农,有?吆喝着“卖毛皮”的猎户。街边酒肆敞着门,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在里?头喝酒。铁匠铺子一个接一个,风箱呼呼作响,健壮的铁匠在寒冷的冬日半赤臂膀,轮锤捶打兵器。

除了街上时而?响起的铁蹄声?,提醒江婉柔战争的肃杀,这?里?更像一个繁华的城镇,充满烟火气息。

“哇,原来卫城长这?样,和我想象中,很不同。”

江婉柔满目惊奇,陆奉忽然?放下车帘,隔绝江婉柔的视线。

他淡淡道:“勿要抛头露面。”

“哦。”

江婉柔低落应声?,过了一会?儿,外头喧闹的声?音实在勾得?她心痒,她勾了勾陆奉的衣袖,道:“我看,方才外面有?许多姑娘和妇人。”

她们昂首挺胸走在大路上,身边并无父兄或者儿子的陪伴,有?的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