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线断了,情绪反扑而来,这次冬青竹发烧,多半是心理原因。
果不其然,人到了晚上就退烧了。
来势汹汹,去也快。
后续关于墓园选址,由冬青竹决定,大佬出资,下葬那天,小雪飘零,天幕阴霾,灰蒙蒙的墓碑与低垂的云层融为一体,叱咤了小半辈子的季春山被困在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里,从此沉睡于这一小片四方天地。
冬青竹将一束白色雏菊放在墓碑前,肩头落了雪,他静静站在那里,微微垂目,面对着遗像,从大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小半张沉静的侧颜,和一截冷白的脖颈。
那晚对大佬袒露的脆弱仿若昙花一现,苍莽雪幕中,冬青竹的肩背延伸出似乎比往日更孤冷的气质,像竹,像松,沉默坚韧,风雨飘摇,无可撼动。
他最后轻轻为季春山拂去墓碑上的积雪,转身离去。
雪势渐急,天寒地冻,白色雏菊孤零零躺在地上,要不了多久就会凋零,一如冬青竹留下的脚印,一切都会被冰雪覆盖,再无痕迹。
等所有尘埃落定那天,冬青竹在床上罕见的主动,大佬觉得心情舒畅的同时,对冬青竹说:“想感谢我,不如来帮我一个忙。”
冬青竹只是喘息,全身湿淋淋,坐在大佬身上腰肢如柳,前后轻摇,听着大佬这话,泅红的眼尾轻轻上抬,勾勒出一抹极其惑人的弧度。
大佬看的口干舌燥,按着人的腰不停向里冲刺,直到把冬青竹干到失力,趴伏到他怀里的时候,大佬才抱着人道:“来我公司,正好缺个负责人。”
冬青竹微微一愣。
大佬笑问:“怎么样,来不来。”
冬青竹沉默一瞬,低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