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马克情况怎么样?”在车上,江橘白看似无意地问了句。

“棘手。”陈白水愁容不展,“按理来说,只需要把蛆虫都捉了,消毒上药就可以,但事实并不像我说得这么简单。”

那些蛆,捉不完,一直在长,一直在长。

晚上十点多,徐马克在市里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烈刺鼻。

他独自享用一个病室,病室里其他两张床都用床罩罩着,窗外是走廊,走廊墙壁上贴着绿色的箭头,上面印着白色的字体:污染区(病患通道)

污染区?

搞什么玩意儿?

徐马克掀开被子,他手肘用力撑着床沿,拼了一身力气才得以爬了起来。

他发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虚弱,低骂了声“我靠”,他眼珠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瞪着地板橙红色的地砖,“都怪江橘白那狗崽子,等我出院了,看我不找他算总账!”

在他的骂骂咧咧声中,他的身体终于从床上挣扎了起来,中途他好像还听见了咔嚓的一声,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市里医院老旧得很,床架吱吱呀呀作响,正常。

他终于成功站到了地上,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变小了。

徐马克感觉他的喉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痒了,之前简直差点把他痒死,他恨不得用刀片刮着挠。

市里的医院还是更靠谱,比学校医务室靠谱多了,学校医务室就是个狗屁,治治治,给他治一肚子蛆!

那天在食堂搞成那样,他之后在学校还怎么混得下去?

“哒”

“哒”

“哒”

徐马克推开通往走廊的木门,回望过去看见尽头上方的牌子,他才发现这里是传染科,独立在医院其他科室大楼的后面,并且医护和病患的通道都分开使用,病患使用的全部都被贴上了污染区的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