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处那人高的锅炉跟前,一个身形瘦削的男生正偏着头,举着杯子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江橘白从对方身后路过。
水声一下停了,徐文星的声音在江橘白身后响了起来,“江橘白。”
对方叫住了他,他才停下脚步。
几分钟后,两人靠在1班教室外面的阳台说话。
徐文星长时间的沉默着,但手中动作没停,杯子在他手里缓慢转圈,他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将走廊地面一分为二的太阳光线上,他将头仰起来,看向了天花板。
“我妈从公司里辞了职,现在天天在家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爸也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
“昨天他们两人去坟地探望徐武星,发现徐武星的坟不知道被谁给挖开了,尸体被分成了几大块,旗子一样在坟地上方的树梢上悬挂着,我妈一开始没看见,直到她额头上被滴了一大滴黑血,加上头顶哄吵的鸟叫声,她跟我爸才抬头看。”
徐文星用力地攥着水杯,手腕在发抖,“徐武星的尸体都快要被风干了,被群鸟当成了腐肉啄食,我妈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想不到是谁能这么恨徐武星,他死了都还不放过他。”
江橘白听他说完后,良久,“节哀。”
江橘白觉得把人坟刨开,尸体大卸八块,挂在树上喂鸟吃这样缺德的事情,多半是徐栾干的。
但徐武星……活该。
如果不是徐武星父母没注意,让小马捡到了那只小人偶,如果不是徐栾,他最后可能也会变成一只失去自己思想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