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在郁拂深身?边工作多年,一双眼睛识人老辣,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但男生?的愧疚他看的很清。

谢默没了之前面对男生?的不近人情,表情和缓道:“先生?恢复的很好,最?近已经开?始处理?一些工作了,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不要担心。”

男生?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先生没事就好,谢谢您,打扰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片刻,谢默看着手?里的花,叫住了男生:“乔少爷...要不要看一眼先生??”

男生?黯淡的眼睛瞬间划过一道流星,他哒哒哒又跑回来?:“可?以吗?!”,接着突然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流星飞快落下,整个人重新变得失落:“还是算了吧,先生?...可?能不太想见到我。”

郁拂深不喜欢他。

谢默顿了顿:“先生刚注射了点滴,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听谢默这么?说,乔津眼睛重新发亮,他抿了抿唇,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消毒过后,乔津进入病房,房间很大,家具齐全,如果不是周围都?是或正在使用或休眠的医疗仪器,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间病房,但也正是这些仪器,才得以窥见郁拂深刚来?医院时病情的凶险。

乔津往前走了几步,停在离病床不近不远的地方。

发白的手?背上扎着点滴,冰凉透明的液体正在往体内输送,相比于出差前精壮有力的小臂明显轻减了一些,手?肘关节处还包扎着纱布,黑色稠衣半开?着,旁边医疗机器的贴电极片贴在胸膛,导线是红色的像是从对方伤口钻出来?的一样,大口攫取着身?体里的血液。

乔津的心猛地一坠,往后退了一步。

“确实很凶险。”谢默轻声道:“隔壁面包车的副后驾上还绑着一根钢管,虽然侥幸避开?了,但是还是从他的肩胛骨穿了过去,血把座位都?浸透了。”

乔津脸色比郁拂深的脸色还白,他看着对方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肩,气管里像是堵了一团湿棉花,无法呼吸。

他的视线不敢上移,他不敢看男人的脸,或者说负罪感?让他羞于直视对方。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没有告诉郁拂深。

他也不能告诉郁拂深。

而他每天?送来?的花也并没有让男人的病痛减轻,也没有让自己?的罪恶感?减少。

一点用都?没有。

乔津再也待不下去了,片刻后,他猛地推开?门,跑了。

后面连续几天?,乔津没有再去过医院,但他依旧忙碌着,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不少,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还因为走神不小心被高皋打到了肚子上。

“津津,你没事吧?”郁荷真过来?找乔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没事,是我走神了,”乔津朝一边担心的高皋摆了摆手?:“不疼,你们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