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离市区近的大平层,相比于山上老宅,上下学可方便多了,房间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但或许是很长时间没人住,显得冷清空寂。

乔津有一种被发配到高档冷宫的感觉。

在郁荷真的帮倒忙下,乔津安顿了下来,可郁荷真不舍得走,一直耗到十点多,才被乔津赶出去。

“我走了以后,你别老和郁先生犟,别起什么正面冲突,别惹他,可千万别像今天这样了!”乔津推着郁荷真的肩膀。

和大佬叫板,还嫌死的不够快啊!狠起来,亲外甥都不认。

郁荷真脚步一顿,不肯走了,眼眸微垂,盖住瞳孔:“津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什么?”

郁荷真回忆着今天在书房诘问之后男人的神情,他看了很久也看不出破绽,却有一种深刻的感觉,面前站着的不是人,而是深渊。

他在和深渊对峙,里面全是呼啸的风声,至于深渊有多深、有多黑、下面有什么,他一概不知道。

唯一确定的是危险,不受控制的危险。

郁荷真转身,双手捧着乔津的脸颊,凑近他,直到可以看见乔津瞳孔里的自己。

他用最严肃的语气告诫乔津:“记住我的话,离舅舅远一点,再远一点,知道吗?”

乔津的眼神迷茫,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因为乔津离开了,一连好几天郁荷真的心情都极其不好。

具体表现为课间去找乔津的时候还气质温和,但是一坐回自己班里,就像被沉在冰水里一样,整个人冷不堪言,往日里的郁小少爷还有空和班里人聊几句,尽显郁氏大家族的平易近人,可最近小少爷心情不慕,实在没心情装了,大家也识相的不去触霉头。

毕竟,郁小少爷要是真发起火来,没人承受的住,现在他们都还记得之前只是有人背过声吐槽了一句他身边的小跟班没有自尊心,小少爷面上没说什么,可是之后那个吐槽的人就再也没来上学了,听说全家都搬离首京了。

郁荷真兴致缺缺的看着手机,翻着自己森*晚*整*理和乔津聊天记录,前桌转过来,和他说话。

正是狗头军师齐宗。

“郁少,环速今晚有比赛,熟人撺局,去不去?”男生露出意会的笑容,将手机放在郁荷真面前,上面是一张超跑比赛的海报。

郁荷真扫了一眼,自从搬到郁拂深家里,他很久没有现场看过比赛了,一是学业压力大,二是怕乔津发现,至于郁拂深,郁荷真确定对方一定早就知道了。

很早之前,郁荷真就喜欢上这类危险刺激的极限运动了,跳伞、攀岩、滑雪,深潜,那个危险干那个,可始终觉得不过瘾,直到看见了F1比赛,极度压差之下,落叶被卷起在风中被撕裂的样子,让他每根神经都震颤起来,这才是他想要体验的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内心久违的压力也得以释放。

而这样的爱好和压抑也是乔津不知道的存在。

郁荷真来了点兴趣,点了点头,齐宗看着对方打了个哈欠,眉宇间除了慵懒高矜,还有几丝焦虑的阴霾。

齐宗知道,这和那个总是如影随形跟着郁荷真的乔津有关,听说两个人被他舅舅强行分开了。

真是奇了怪了,郁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在这个黑皮大金毛面前乖顺的像个好好主人,品德优秀的可以登上好人榜,但大金毛估计现在都不知道郁荷真私底下手段黑,秘密这么多呢?

或许可能是小少爷长得好,纯白莲花一挂,看人的时候,眼睛没情也多情,总给人溺闭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