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忘记的触感,右手慵懒搭在扶手上,长指轻点,灰色凝固不散,须臾,淡纱烟雾升气?、蔓延,模糊了他的五官。
他一口没吸,只是点了一支,任它燃尽。
叶兰西吸着空气?的烟香气?,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以至于他更加放肆大胆:“你看?看?,早说?你们?都是npc了,怎么就是不信呢,你看?,这就是你们?命运,你喜欢他,可是你敢告诉他,你敢让他知道吗?”
或许是突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叶兰西突然笑出了声,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蜷缩,神?经质的抖动,片刻,地板发出哒哒两声,是叶兰西落下两滴水珠。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没擦干净,眼睛里?还是湿的。
“他要走?,你敢,留下他吗?”叶兰西仰视郁拂声,一字一句,嘴角咧到最大。
烟烧到了尾巴,点点猩红无限逼近指尖,挨上那白色皮肤,透明的血管被火光映照,一片燎原。
寂静中,窗外突有一排飞鸟掠过,忽闪着翅膀,影子在窗户上变换着形状,折射在郁拂深的脸上,遮住他一只眼睛,郁拂深侧头,看?向窗外。
视线只捕捉了飞鸟背影,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到它们消失在天际线的末端。
烟也燃尽了,烟灰落了一地。
郁拂深被烟雾侵染的五官,像一块石碑,冷硬、固执、无坚不摧,什么都没有将他改变。
叶兰西希望的看?见的崩溃、愤怒、沮丧、悲伤,都没有窥到一分?一毫,除了一支烟,但也仅仅是一支烟。
郁拂深启唇:“他的任何选择,我从来不干涉,他只是想要回家?而已,况且,在我的世界里?,我可以找到他,在他的世界里?,我依然可以。”
叶兰西几乎要将面前?的男人瞪穿,男人起身,再?没有看?叶兰西一眼,径直离开了。
那是叶兰西记忆里?,他和人类的最后一次讲话,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
不过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九月一号,是个?好天气?,太阳高照、无风无雨,郁拂深在郁氏办公室坐着,截至凌晨六点,他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了。
沈琦七点十五分?准时到达办公室,他为郁拂沈带去了早饭,推开顶楼办公室门?的时候,从里?面飘出了淡淡烟味。
郁拂深不抽烟的,他只是点着,让空气?里?弥漫,但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烟了。
沈琦知道这一切都和乔津有关。
事实上,前?几次郁先生和那个?叫许映还男生的谈话,他一直都在身边,如果不是因为身后坐的是先生的话,他一定以为是两个?疯子在交流,什么npc,什么脱离不脱离的,完全听不懂。
但这显然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他唯一应该操心的是先生,是先生的情?绪。
“几点了?”郁拂深将眼镜卸下来,露出的瞳孔几乎被血丝劈成两半。
“七点二十五分?。”沈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