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批折子,李建连并没走;
门外听他献计自请至青州为各方棋子竟打动太后,再度大步进来,“母后切毋被他花言巧语蒙蔽,童少腹中便尽是花巧计策,此子祸根,留不得。”
皇上病重,近些年专权说一不二,王端不悦眼皮掀起,“你是说哀家蠢?”
“皇儿不敢。只是需有所约束。”李建连亮出棋招。
李建连让他起恶誓,此生不入帝都,绝无异心夺位。
王瑞眉头微蹙,还是准了。
不够!
仍捧着毒酒的大太监赵东海,躬身尖声添油加醋:“小殿下降生,钦天监宋老大人便道天有异像,龙云东升,小殿下天庭高阔,额角龙骨隐隐,见过的莫不暗叹一句帝相十足,奴才就没见过钦天监那帮能掐会算的大人见谁如见真龙,太后三思呐。”
王端沉吟,连连扫看紫檀盘上三耳酒盅。
小少年以一敌几老奸巨滑,眼看成命即将被收回,毒酒将赐下。
他疾快轻嗤,“面有帝相么?孙儿这便让皇祖母放心。”
他扯下蹀躞带上龙尾玉佩,狠刺左额角深至骨,血滴漫过精致眼角,沿玉白颊肌蜿蜒而下;
李建连冷笑:继续啊,朕爱见血;
王端眼皮轻抬,抚纤指冷观;
华服宽袍广袖遮掩了小少年的簌簌颤栗,他后槽牙紧咬,手腕运力,尖利龙尾由左额角猛划至右额角,前额血肉外翻,血珠如残花朵朵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