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煊洛才醒，喉咙像刀划过一样难受，说话有些费劲：“好。”

三个人相顾无言，又呆了几分钟，朱母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

“煊洛，没事吧？”朱母刚还在熬汤，接到杨菱电话说朱煊洛出事的消息，扔下东西就赶过来。

她这个儿子最近太奇怪了，先是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跑到上海。

然后又是隔三差五地住院，还闹着要和杨菱结婚。

朱母将这一切怪罪在杨菱身上，这一次也是一样。

她面色不善地看向站在一边的杨菱：“你又干了什么？”

“妈！”朱煊洛出声打断朱母的责问，“这和杨菱没有关系。”

杨菱不喜欢反驳，这是她一直的习惯。

她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对着朱母微微欠身：“伯母，既然你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朱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杨父的事情，这时候也不便继续扣着人，就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杨菱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朱煊洛，朱煊洛似乎想要挣扎着起来，又被朱母按下，只眼睛还在盯着她。

杨菱别过头，躲开朱煊洛有些炙热的眼神。

朱煊洛看着杨菱离开的背影，心脏一阵抽痛。

他脸色骤变，仰面躺下，眼眶里是大片的白。

朱母被这样的朱煊洛吓了一跳，慌忙上前一边给他顺气一边丢开手里的东西，按下呼叫键。

一阵手忙脚乱的急救之后，内科医生换成了心理医生。

“杨菱呢？”医生看着朱煊洛问道，“她在这吗？”

朱母有些不解地问：“和她有什么关系？”

“‘杨菱’是朱先生之前的心理评估和初期治疗的时候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

“我们制定的最终治疗方案需要她的配合。”

这头杨菱出了医院直奔机场，杨韵刚才的电话什么也没有说清。

她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尽量快速地赶回香港。

三小时后，才下了飞机，赵秘书已经等在了接机口。

看见杨菱，快步迎上来：“杨董的情况不好，杨副董让我直接带您去医院。”

伸手拦了一下何嘉瑞：“我为何先生安排了车。”

杨菱明白了赵秘书的言外之意，示意何嘉瑞离开。

跟着赵秘书上了医院顶层，杨菱突然有些胆怯，她不敢去面对奄奄一息的父亲。

推门进去森*晚*整*理。

杨思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杨韵坐在父亲床边，握着他的手，脸上也挂着泪水。

看见她进来，父亲像是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着的力气明显卸下。

“菱菱……”杨父很少叫她的小名，杨菱赶忙快走几步，蹲在床边。

“爸爸……”

对于这个小女儿，杨父实在是亏欠太多。

他不能释怀杨菱母亲的死，将这一切怪在杨菱身上。

从小到大，一直是严厉地苛责和打骂居多。

这样温情的场景在他和杨菱之间鲜少出现。

临到这个时候，杨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对杨菱太坏了，所以她才会离开香港。

“菱菱，爸爸对不起你。”

杨父强撑着一口气等她回来，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杨菱听到父亲的道歉，鼻子一阵酸涩。

她曾经埋怨过父亲，他偏爱杨韵，疼爱杨思，唯独对她是不疼不爱。

可是，现在看着生命最后一刻还在轻声和她道歉的父亲。

那些曾经的怨恨好像突然消失了。

杨父费力地将手抬起，又落在杨菱脸侧：“菱菱，别恨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