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霍瑾年紧紧握着拳,指节泛白,他一拳猛地砸在墙壁上。
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为宋时愿带去的伤害,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
霍瑾年出了趟门,回来时带着宋时愿爱吃的零食,他把东西装好,细致的检查了两遍,确保想要带给宋时愿得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
转身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随着他得到脚步,灯光一点一点亮起。
最角落里林软躺在地下,气息微弱,犹如一条死鱼,她身上那件洁白的婚纱已经变得泥泞、肮脏。
霍瑾年站定在她面前,声音回荡在空旷中,不带任何感情,“把她泼醒。”
话音落下,佣人端着一盆冷水走进来,尽数淋到林软身上。
林软高烧还没有褪,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她迷蒙的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霍瑾年,被溺在海里的恐惧让她往后缩了缩。
片刻后,求生的欲 望战胜了恐惧,她趴在伸出手,拉住霍瑾年的裤脚。
“瑾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因为爱你才会做出那些糊涂事,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
见话瑾年不说话,她攥着她的裤脚往前爬了两步, 狼狈的不像样,“ 求求你让我出去,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宝,瑾年,就当看着孩子的份上,饶我一次,孩子生下我就离开。”
霍瑾年一脚将她踢开,力道丝毫没有收敛,林软身体撞在墙上,在地下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冷笑一声,“到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个孽种?”
他蹲下身,用力捏着林软的下巴,说出的话和手中的力道一样,冷漠又无情。
“放心,我不会赶你走,我会让你留在霍家,永远像阴沟里的老鼠,看着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一切,全部都属于愿愿。”
说完他转身离开,残忍地声音没有一丝心软,“进来吧,你们想怎么玩都行,孩子留着。”
话音落下,几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女走了进来。
林软脸色猛地惨白,她看着霍瑾年无情的背影,泪水落下,嘶吼出声。
“霍瑾年,伤害宋时愿的人从来都是你们,是你们对她的无视漠然,对我的放纵才会让她心灰意冷离开,罪魁祸首从来都只有你们,你个懦夫,不敢承认,只知道把怒火发泄在弱者身上。”
嘶吼出来,林软内心压抑的痛苦得到了纾解,她望着停下的脚步,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你为了我做过多少让她伤心的事吗?”
她一件一件数着
怕她梦魇害怕,扔下宋时愿独守空房;不记得宋时愿得忌口,却心心念念着为她剥吓;为了她一句话,冠冕堂皇的要和宋时愿离婚;甚至在她和宋时愿同时落水时,撇下宋时愿,径直选择她......
“没有哪个伤透心的女人还会回头,裴瑾年,你以为她还会回来吗?”
林软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死刑的宣判,“她不要你了......你彻底失去她了。”
霍瑾年背影晃了下,他脚步慌乱的走出地下室。
14
翌日一早,天光微亮,霍瑾年一行人已经登上飞机。
他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林软最后一句嘶吼,“她不要你了......你彻底失去她了。”
这句话堵的他心慌,八个小时的行程,他一刻都没有休息过,脑海里不断在想着见到宋时愿,如何向她道歉。
他设想了很多见面场景
或许她会红着眼质问他来做什么,或许会一言不发的转过头落泪,也或许会委屈转过头,声音低沉着让他离开......
每个场景,他都想好了要说什么,怎样哄她开心。